想起下午的情景,娄山月心中猛地一跳,那几个身着黑绿色衣裳的人,那穿着打扮,衣裳纹样,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不过,到底是哪儿呢?一丝若有似无的头绪似乎显性,又消失于无形,让人抓不到头绪。可毕竟是自己的猜测,也不好说出来。
“那些人瞧着不像是惯常劫道的,否则怎么会对我们下手?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娄山月轻描淡写道,“娘,别担心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山贼,官府也该有动作了。”
“也只能这样了,”赵半芹叹了口气,闺女说的有道理。寻常人家受了损伤,报上官府,也只是例行的问询调查罢了,除非是名门贵族,那才会引人注目,索性自家闺女福大命大。
这群快及笄的孩子出去,最多是雇个车架,那车架简朴的很,要是劫道的,该选那华盖豪车才是,若是劫色的,那吕家丫头和秋梨,还能全胳膊全腿的回来?心说,自家姑娘恐怕是倒了霉,或许是想劫旁人却劫成了自家闺女了。自家丫头和卫家小子都是抽到了好签,或许这就是定数,抽到了好签,总要还回去些。
不过提起卫家小子,赵半芹总算想起来了自己的来意,“今日你跟水风二人,孤男寡女的,说出去到底是不好。娘想着……”
一提起卫水风的名字,娄山月顿时想起今日给他换衣裳时瞧见的风光,幽暗的山洞里,结实的身板和腹肌在明灭的火光下,显得格外诱人。还有自己说的那句什么对人家负责的话,娄山月面颊微红,神色心虚地垂下了头,就听娘亲接着道。
“娘想着,这般下去,到底有损声誉。这么长时间,你也该想清楚了,水风也是爹娘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可感情之事,若是真不愿意,也别耽误了他,不如就认作义兄。”
“今日的事说出去,也不过是兄妹之间,就算是旁人知道了,也无可指摘,于你今后谈婚论嫁也是无碍的。”
娄山月心中感动,这是将自己的心情都考虑到了。
自故事后期,士农工商就是这么个排序。前朝时候,商户出身的后代,连科考也是不能的。也就是今朝,对此管的宽松了些,读书人的地位却仍旧是高高在上。这般年轻的秀才公,别人家都是争着抢着要结亲的,自家爹娘却总是尊重自己的意愿,这叫她怎能不感动?
可是想起那道清隽的身影,平日里总是冷清模样的少年郎,含着委屈的黑眸,她就没由来的心软了起来。赶紧打断了赵半芹,“娘!”
“等水风哥好了,就请华婶子和里正爷爷来一趟。”
见自家娘亲面带疑惑,怔愣的看着自己,她才小声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全由爹娘做主。”
赵半芹先是一愣,随即心里一喜,自家闺女这是想开了?女儿家十五及笄,十六七成婚,家里富庶的,那是十三岁就开始相看了,就为着定下之后,相中的二郎也能约束自个儿,也好培养情谊。像嫁到伯爵府的郑家姑娘,就是十二三就开始相看了,只不过郑姑娘心气儿高,人也有能为,靠着郑公子才嫁了高门。像他们村里的不讲究那么多,男女成年之后,也该相看定亲了。小月已有十四,虚岁也十五了,定亲也不算早。不过,卫水风虽然好,自家姑娘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
“小月,你这话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