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如释重负，不再跟着她。
方落月去了老太君的院子，循着哭泣声找到了关着徐瑶儿的屋子。
门外守了两个婆子，屋里还有两个，咒骂声巴掌声夹杂着徐瑶儿的呜咽声，不断钻入耳中。
方落月纤细的手指，捏的关节泛白，眼中浮上一层冷意。
“翠灵，去吓吓她们。”
“好嘞。”翠灵一股脑从炉中钻出，在两个婆子面前现出真身。
眼珠在眼眶中滴溜溜打转，吧嗒一下掉到地上。
“你们能帮我捡起来吗？谢谢啊。”
两个婆子吓得失声，双双晕了过去。
翠灵又钻入屋中，同样的操作，将屋里的两个婆子也吓晕，没意思地回到炉中。
方落月踹开房门走进去，见徐瑶儿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双颊高高肿起，浑身赤裸地跪在地上不停发抖。
心里的怒意像座大山般袭来，走过去脱下外袍给徐瑶儿披上：“她们打了你多久？”
徐瑶儿倒进她怀里，抽噎着回答：“两个时辰。”
方落月蹙眉：“为什么不反抗？”
“那个婆子说老太君连皇上都要敬三分，我怕给娘君惹麻烦。”
“一个老妖婆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再大能大得过国师？亏你还是国师的丫头呢，也太没用了吧。”翠灵在炉中吐槽。
徐瑶儿垂着眼眸，我见犹怜：“可她毕竟是娘君的祖母，我怕……”
“有我在，你没什么好怕的。”方落月将她拦腰抱起出了屋子，扫了眼地上的几个婆子，目光光萧瑟如同深秋冷风，“翠灵，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知道，她们四个最起码这一个月都别想睡安稳觉了，还有那个老妖婆，要不要我一起吓？”
方落月摇头：“她屋中供着佛像，你进不去，而且把人吓死了也不利于你修行。”
翠灵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方落月抱着徐瑶儿回了望月阁，去府中药堂调了消肿止痛的药，让金月给她抹上，只身一人去了听雪苑。
方落雪正坐在铜镜前，拿着从徐瑶儿手里抢来的胭脂脸上抹，冷不丁看见镜中倒映出方落月的脸。
吓得身子一颤，猛地转头：“方落月，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想吓死我？”
方落月身上只穿了件单薄襦裙，倚着门框站着，面庞清冷似雪，似笑非笑的向她走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方落雪，你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被吓成这样？”
方落雪下意识将手里的胭脂背到身后，镇定质问：“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你说呢？”方落月冷冷反问，抢过她手里的胭脂盒放在手心把玩，“我的胭脂好用吗？”
漫不经心的语气，让方落雪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直窜天灵盖，身子仓皇后退，紧贴妆台。
“方落月，是你那个婢女先推我的，没要了她的命是祖母仁慈，她赔我两盒胭脂是理所当然的吧？”
啪！
方落月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手心都震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