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秋脸色僵硬,心底如同豁开了一道口子,震惊又陌生地看着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姐。
南白薇蹙起眉头,逐渐不耐烦:“愣着干什么?快爬过来呀。”
这个妹妹自从来了姜国就一直在出糗,一次也没从方落月手里讨着便宜,她已经不想跟着她丢脸了。
南白秋眼眶发涩,一滴泪砸在了手背上,咬牙屈起双腿,一步一步爬过去。
“等等。”方落月出声叫住她,缓步行至她面前,蹲下身子将半颗解药送进她嘴里,“我给你解一半的毒,你什么时候想回答我的问题了,来找我,我给你解剩下的毒。”
起来的时候,顺势扫了眼她肩膀的伤口:“伤口先止血,再消炎,一月之内不要碰水,三月之内不能拿枪,否则你这条胳膊也要废了,听清楚了吗?”
南白秋看着她,愣愣点头,咽下嘴里的药。
入喉苦涩,余味却甘甜。
她爬到南白薇脚边,已经精疲力尽,本以为姐姐会抱她起来。
南白薇却是嫌弃地后退两步,让燕儿扶她起来:“刚才方落月跟你说什么了?”
南白秋心底的那道豁口在不断扩大,沉默地摇摇头。
“没说什么就走吧,不要再丢人了,无疆动手前,不要再招惹方落月了。”南白薇压低声音说完,转身幽幽离开。
半点都没过问南白秋的伤势。
南白秋不禁转头,望了方落月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江采棠双手环胸倚着一棵树,不爽道:“你给她用毒了干什么还给她解毒?还那么关心她的伤势!”
方落月望向齐骁寒追着黑熊进入的那片树林,眼中闪过担忧:“拉拢人心罢了。”
人信以为赖的感情一旦产生裂痕,那就无法修复。
方落月要让南白秋心底的那道裂痕,变成不可逾越的鸿沟。
“月月,你流血了!”尤芳吟惊呼一声,捧起方落月的胳膊。
方落月垂目看去,衣袖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露出一道浅浅血痕。
“一点小伤,不碍事。”方落月摇头浅笑,想抽回胳膊。
尤芳吟却皱起眉头,十分凝重地撕下一缕红裙,包住她受伤的地方。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受伤了侯爷夫妇也会伤心的。”
还有方骅。
尤芳吟在心里默默补充。
姜鸿看着二人关系这么好,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大言不惭地开口:“你们相处的真融洽,若能嫁与同一人,那就没什么后宅之争了,和和美美地做姐妹多好。”
闻言,方落月和尤芳吟脸色都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默契的不搭理他。
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隔夜饭都要被恶心的吐出来。
江采棠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了眼姜苏宴:“哥,该你出场了。”
姜苏宴自不必多说,对姜鸿竖了一个向下的大拇指:“你要不要点脸?家里镜子没有尿总有吧?还是说你身患隐疾,连尿都尿不出来,把脑子给泡坏了?”
姜鸿脸色难看:“太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就说,我偏说,你能拿本宫怎么样?”姜苏宴歪着脑袋,挑衅的看着姜鸿。
姜鸿恨不得揍烂他那张脸,却碍于皇子的身份不能动手,袖中的手青筋暴起。
很快树林中响起马蹄声,齐骁寒乘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