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沉沉,将屋中光线压暗。
方落月躺在被褥里微微侧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背对自己擦拭身体的齐骁寒。
她说了不偷看,所以正大光明的看。
他宽肩窄腰,背部肌肉线条明显,发梢上滴着水,缓缓滑过古铜色的皮肤。
方落月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脸颊微灼。
更引人注意的,还是他后背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疤。
每一条都是他保家卫国,英勇奋战的功勋。
方落月看着看着,眼眶便有些湿润,心底泛起疼惜。
她这辈子估计也受不了那么些伤,他只有二十……
思绪嘎然而止,方落月看着他的背影,闷声开口:“齐骁寒,你今年二十几?”
齐骁寒转身看她,声音低沉:“二十五。”
“那咱们差七岁呢。”方落月随口感叹,眼神不由自主瞄向他的六块腹肌。
笑话,根本移不开视线。
齐骁寒眼神一暗,随手将擦身的帕子搭在浴桶边缘,赤裸着上半身向她走去。
“嫌我老?”
声线带了点威胁的意味,一只手撑在枕头边侧,高大的身躯向她压下。
方落月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往床里缩了缩:“二十五的男人嫩的像块豆腐,我怎么会嫌你老呢,对吧?”
她想表达的是青涩,可话到嘴边就变了层意思。
齐骁寒挑挑眉,一只手伸进被褥找到她的手,握住把玩,语声沙哑暧昧:“哪里嫩?”
方落月脸烫似火烧,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脸嫩。”
“那你摸摸。”齐骁寒将俊脸凑过去,漆黑凤眸一瞬不瞬望着她,像只邀宠的大狗。
方落月没经住诱惑,从被褥里伸出手摸向他的脸。
触感不算太细腻,他常年征战风吹日晒,平日又不注重保养,活脱脱一个糙汉子。
方落月偏生对这略微磨手的质感爱不释手,白皙的手指滑过鼻尖,一寸一寸描绘他的眉眼。
最后停在他薄削的唇上,试探性地按揉。
她指尖的触感薄如蝉翼,摸过的地方像是羽毛扫过,带起阵阵酥痒。
又像燎原的星星之火,让齐骁寒的体温不断攀升。
他眸色愈发深暗,含住她的指尖轻舔。
方落月触电一般缩回手,脸颊像是染上最艳丽的晚霞,羞恼翻身背对着他:“我要睡觉了。”
“大白天睡觉?”齐骁寒嗓音透着揶揄,一手捏住她耳垂轻轻把玩。
他耳朵也整个红了,却忍不住想要逗她。
“睡觉怎么了,总比你大白天发浪强!”方落月转头瞪了他一眼,越看越气,用头拱他,“下去,别打扰我睡觉。”
齐骁寒哑然失笑,长臂一伸将她整个捞进怀里,隔着被子抱着她在床上躺下:“我陪你睡。”
客栈的床是单人床,两个人躺着有点挤,再加上齐骁寒人高马大,想要抱着方落月入睡就得缩手缩脚蜷成一团。
尽管十分不舒服,也满足的闭上眼睛。
外面雪落无声,屋里安静的针落可闻,只有身旁人的呼吸声浅浅。
方落月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没了睡意,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齐骁寒:“你说有人给你下药,下了什么药?”
齐骁寒没有应声,看起来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