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燕儿的巴掌不够响，南白薇决定亲自动手。
“婢子口无遮拦，我替国师好好教训。”
她的手刚抬起，方落月就挡在了燕儿面前。
“五公主，燕儿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纪，这细皮嫩肉的，你真忍心打烂她的嘴吗？”
南白薇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脸上挂着假笑：“她冲撞了国师，我是替国师教训的。”
方落月制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扶起地上的燕儿，语重心长道：“她这么大的年纪，意气用事太正常了，我都没计较，五公主却擅自决定打烂她的嘴。”
“燕儿姑娘不远万里从南国跟着你过来，应是对你一片赤诚，你这么做，不怕寒了她的心吗？”
南白薇完全懵了，瞪着眼不知该说什么。
燕儿心里泛起酸涩，眼眶渐渐红了。
她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被五公主选做伴读入了宫，跟着她和家人分离来了这异国他乡。
看着高人一等，实则就是个受气包。
被方落月这么一说，委屈心酸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忍不住抽泣起来。
一瞬间，南白薇就成了众矢之的，被雅香楼里的客人指指点点。
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玉面容隐隐泛青，只得瞪着燕儿：“哭什么！我打你了吗？”
燕儿身子一颤，下意识往方落月身后躲，大气都不敢喘。
酒楼里的众人见状，纷纷摇头咋舌。
“看这婢子反应，平日里应该没少挨打。”
“五公主看着跟个柔弱小白花似的，没想到是苛待下人的悍妇，这下看谁还叹齐将军好福气。”
各种不堪入耳的言论钻入耳中，南白薇胸口起伏不定，气的要杀人。
偏偏方落月还一脸无辜：“怎么了五公主？我只是不让你打烂婢子的嘴，你脸色就变得这么难看，南国女子的脾气都这么大吗？”
她每提一次打烂嘴，南白薇在众人眼中的悍妇形象就加深一分，恨不得当场撕烂她的嘴！
正当南白薇要失去理智的时候，齐骁寒出现在回廊下。
一身如墨玄衣，高挑的身影在雪中十分出挑惹眼。
南白薇心生一计，用力甩开方落月的手，捂着心口跌进雪地中：“国师，是我的婢子得罪了你，可你也不至于这么刁难我吧？”
她稍一用力，心口的伤就渗出血迹，面庞比飞落发间的雪还要白上三分，表情委屈至极。
方落月轻挑眉梢，心道这南国公主也是个不大聪明的。
这一招已经用过了，还不死心。
因为惯性，她也后退几步，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扶住。
胳膊肌肤隔着衣服布料触及那只大手掌心的温度，还是被灼了一下，鼻翼间全是他的气息和酒的清香。
方落月快速垂眸，不自在地往左挪了两步拉开距离。
南白薇半倒在雪地里，胸前白衣洇开一大片血迹，仿若绽放的红梅，衬的她面庞更加苍白破碎。
“齐将军，你不要怪国师，是我自己没站稳，一切都怪我自己。”
“本来就怪你自己，南白薇，你当我眼瞎吗，这么拙劣的伎俩，你怎么就用不腻呢。”齐骁寒面容冷峻，毫不留情戳破南白薇的自导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