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晶亮，眸光炙热地盯着她的唇。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想抓住点什么支撑心灵。
受刑的这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方落月，也越发渴望得到她。
方落月避开他的视线，心里像劈下一道惊雷。
无法相信齐骁寒会做出这样的事。
目光再度落到地上的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却更加笃定，上面的字出自他之手。
陆程光一手托着被捏碎的手腕，不怒反笑：“这下你信了，本相是跟齐将军打过招呼的。”
她向皇上告发，也会把齐骁寒扯进来，镇国侯也会先拿齐骁寒开刀。
方落月扫了眼陆程光，神色浅淡：“陆丞相，你鞋上站了只耗子。”
“什么？”陆程光低头一看，还真有一只拳头那么大的老鼠站在自己鞋上，目露凶光看着他。
难怪他脚这阵麻了。
“小心点儿啊陆丞相，你站的地方是老鼠洞，挡了人家回家的路，当心它咬你。”
陆程光僵了片刻，在老鼠往他脸上蹦时，拿袖子一挡，原地跳了段踢踏舞。
方落月趁机捡起地上的纸，收进袖中带徐三离开。
路上，她将徐三背到背上，踩着一地月光往侯府的方向走。
“姐姐，我不想去侯府，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徐三将头靠在她肩头，软软撒娇。
“侯府就是你的家。”方落月淡道，心里还在盘算纸上的字。
是陆程光找人伪造齐骁寒的字迹，还是齐骁寒真的为了审出幕后主谋，同意对徐三用刑的？
徐三不满蹙眉，看着清冷月光下，她露出的一截雪白后颈，心神一动，张口含了上去。
“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你不回侯府，我也不要去。”
方落月身子一僵，顿在了原地。
她沉着脸放下他，转过身冷冷道：“要不是认出你是侯府遗失的小五，你觉得我会带你回国师府？”
她声含讥诮，清眸中透出的寒凉让徐三呼吸一滞，一寸一寸冻住了他的心。
“没有侯府五郎的身份，你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还一身臭毛病，谁会搭理你？”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把别人命当儿戏，为了赚钱连人性都能舍弃的人，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人性，就是一条冷血喂不熟的毒蛇。”
徐三眼尾发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似是不敢相信，把他从黑暗中带出来，给了他温暖和光的方落月，会说出这样的话。
方落月深知不把话说绝，就不能斩断他对自己禁忌的情感。
“徐三，没有侯府五郎的身份，我不会多看你一眼，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