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两架美制p—51型空中野马式战斗机在空中出现了。
敌机逆着阳光,掠过江南径直飞来,敌机在炮手村上空侧着机身盘旋1圈儿,便翘着尾巴“咕咕咕”的扫射1阵,然后调头朝南方飞去。
锁子和铁牛骂咧咧地从阻击工事里钻出来。
锁子边拍打着掉在身上的湿土,边说:“他妈的,飞机这玩艺真能欺负人,它光能打你,你却没法打它。”
铁牛说:“刚才擦着江面飞来的时候,我真想给它1枪。”
“你为什么没打呀!”
铁牛吐吐舌头挤着眼镜说:“区长不是有命令吗,不准随便放枪。”
两人正在1唱1和地谈着,忽然江南岸又传来“轰轰”的爆炸声,同志们都直起腰朝对岸眺望着,望见汪家哨口屯子周围都被硝烟弥漫着。
沈震:“这是敌人用炮掩护前进。”
正说着又飞来1排炮弹。
火花1闪,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升起了1股浓烟。
远处的炮声渐渐逼近了,炮弹的爆炸,震撼着大地,汪家哨口屯子被硝烟淹没了,敌人炮火轰击下的汪家哨口群众,在浓烟中往来不停地奔跑着。
武工队的同志们伏在阻击工事里,紧紧握着枪,凝视着对岸。
此刻,他们的心里很不平静,耳朵里仿佛听到了对岸群众的呼喊声,每个人的心里都默默地燃起为汪家哨口群众复仇的怒火。
锁子是急性人,他望着对岸的浓烟烈火,简直象气炸了肺似的。
蹦高儿跳出工事,冲着对岸骂道:“蒋某人这个老秀驴,就会找老百姓撒气,等你们渡江的时候再算帐。”
随着他的话音飞来1颗炮弹,落在江心,山崩地裂1声巨响,邀起1根白亮亮的水柱,足有3丈多高。紧接着又飞来几颗炮弹,有的落在工事附近,有的落在炮手村里。
沈震天转过脸对同志们说:“家要做好战斗准备。敌人炮火已延伸射,步兵很快就要占据汪家哨口。”
大家听完,都不约而同地朝对岸跳望着。
果然,汪家哨口屯子外面出现1些很小的黑点子。
这些黑点越来越远,逐渐扩大,是敌人步兵在炮火掩护下占领汪家哨口,然后又向江边冲来。
敌人到达江边,迅速地封锁了汪家哨口的渡口。
江南岸被敌人占领了。
西边天际升起1片浓云,渐渐地遮住了落日的余辉。
不久夜幕低垂,暮霭笼罩了松花江两岸。
江面上变得黑沉沉的,没有任何声息。
1个小时以后,从对岸隐隐传来喊声,叫声,划水声,处在戒备中的武工队,迅速做好射击准备。
过了1会,对岸又寂静下来,沈震天心里想:敌人很可能在夜幕掩护下悄悄渡江。他通知同志们提高警惕。
江面土响起轻微的划水声,同志们都握着枪,凝视着黑沉沉的江面。
划水声渐渐逼近了,隐约地望到江面上出现了船只的轮廓。又过1会儿,听到敌人悄悄的谈话声,沈震天果断地下着命令:“打!”
同志们听到命令,各种武器1齐开火,从江面上立刻传来嚎叫声。
正在渡江的敌人遭到了突然打击,才知道东岸早已设下埋伏。
密集的弹雨封锁着江面,逼得敌人不得不仓惶拨转船头,退回西岸。
沈震天见敌人溃退回去,便下令停止射击。
“我们要注意节省子弹,1定要坚持到拂晓之前。”
在江西岸指挥敌人渡江的正是在炮手村当过伪村长的马静元,自从他带领着所谓的“炮手村地方保安队”撤出炮手村,逃过松花江以后,本想进汪家哨口吃顿早饭再走。
聂铁嘴心里1琢磨,感到情况不妙,便对马静元说:“5爷,赤色军知道我们撤出炮手村,必要过江追击。我军正处于撤退途中,只能仓促应战。1旦失利就别想逃出去,还是继续赶路为上策。”
马静元望着聂铁嘴沉思片刻,点着头说:“嗯,你讲的有理。”
于是命令匪徒们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