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虽是对着裴云瑞提问,但坐在些问题必然不会那么简单。但也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倒是旁边的妹妹澹台月一直面带微笑,她听的课比兄长多,虽然也不一定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但没关系,耐心看着就好了。因为他发现陆瑾从不在这样的场合为难女子。
倒不是陆瑾真想区别对待,主要这个时代的女子招惹不得。像这样的场面要是让人下不来台,轻则痛哭流涕,重则人命关天。而且他针对别人其实主要是为了收服。自然也不会为难无关的人。
“我再问你,人与动物有什么不同,又何以称&39;人&39;?”
……
一个上午,裴云瑞的嘴巴就没合上过。一个接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可自己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反倒是这些十多岁的小孩子回答了不少,陆瑾自己也讲解了很多。这让探花郎看见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为何要问你这么多的问题,你当是我闲着没事吗?”陆瑾看着呆愣的裴云瑞就想笑。
裴云瑞:(⊙??⊙)不是么,你不就是想让我难堪么?我不就惦记了下表妹吗?人都跟你了还不放过我?
“非也!回顾以上问题你认为真的很难吗?你学识渊博、博物通达、能力自是不差。但问题是你会经常性陷入到思维的惯性里面。所谓思维惯性,就是以你过去的所学和积累的经验理所当然的以为。却缺乏深入的思考和判断……”
“我们要打破固有思维定势,跳出惯有思维局限,以更加开阔的思维和怀疑精神去看清问题的本质。”
“啪!”陆瑾又是一拍。
“所以我今天要讲的课目是逻辑基础:思考的意义与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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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太厉害了!”跟着陆瑾往沈府外走的沈言溪现在仍然心潮澎湃,小脸通红。
过去她也零零碎碎的听过一点,但更多的是夫君单独跟她讲。但单独讲和当着这么多人讲完全是两种感觉。更何况两人单独讲的时候经常性的跑偏。
今天看着夫君站在前面意气飞扬、口若悬河,而,自己的男人。他站在那里像一个神一样无所不知、俯视众生。
“比表哥厉害吧!”陆瑾笑道。
“夫君小心眼,妾可从未对表哥动过心思。”沈言溪横了陆瑾一眼,不过心里依然甜蜜。
“我心眼不需要多大,能放下夫人就好。”
“……”沈言溪的嘴角更翘了。
夫妻两人带着陆采薇聂无辞乘车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陆家。
“我儿和溪儿来了?”婶娘百里柔欣喜的迎了上来。
“婶娘,我们回来了,这不就来看你和叔叔了么。昨天太晚了就没过来。”陆瑾笑道。
“亲家公说了你们昨天回来,还让我和你叔叔一块儿过去。可你叔叔想着你回来,还不一定有多少事呢,我们过去也是添乱……”婶娘一边絮叨着一边把两人往屋里让。
“婶娘,怎么会添乱呢。不过确实不该由叔叔和婶娘去接我们,婶娘不怪我们来的晚了就好。”沈言溪拉着婶娘的手说道。
“婶娘怎么会怪你们,开心还来不及。就是我儿怎么黑了啊?”百里柔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瑾。
“婶娘,我本来是白的,就采薇这丫头为了显得自己白,就故意抹黑我。”陆瑾开玩笑道。
“娘,你别信哥哥的,是他自己晒黑的。”陆采薇哪里能接这锅。
“怎么还把自己晒这样了呢。”婶娘心疼道。
“婶娘别担心,夫君过段时间就恢复过来了。”沈言溪说着话,扶着婶娘就进了屋。
到了屋里各自坐定,丫鬟忙着上茶,自家少爷和少奶奶回来了。今天固定是个忙碌和开心的日子。
“婶娘,我给你介绍个人。无辞,过来!”沈言溪向站在门外的聂无辞招呼道。
婶娘抬头一看,好漂亮的一个姑娘。但自家儿子和儿媳妇后面老跟着男男女女的一堆人,她也分不清都干嘛的。所以就好奇为啥要单独介绍这么漂亮的姑娘给她。
聂无辞也没想到沈言溪叫她进屋,但还是忙把剑交给了门口的侍女进到了屋里。
“婶娘,她叫聂无辞……”沈言溪在百里柔耳边嘀嘀咕咕的道。
百里柔越听眼神越亮,好啊好啊,我儿有福了。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也是自家儿子的女人。
同时也解开了心里的疑惑,对沈言溪更是感激。自家儿子作为一个赘婿还能有别的女人,百里柔想都没敢想过。我儿可真是找了个好媳妇啊。
沈言溪自然也有自己的考虑,聂无辞可以没有身份,但和陆瑾的关系她不能不告诉婶娘。
“无辞,赶紧来见过婶娘。”沈言溪招呼道。
聂无辞这才明白沈言溪叫她进来的目的,一瞬间有些感动。这是让婶娘承认陆瑾和她的身份。
“婶娘!”聂无辞忙到婶娘跟前屈膝行礼。
“好好,辞……无辞长的可真好看,便宜我家那个臭小子了。赶紧来坐下。”百里柔想着叫辞儿,可一开口感觉怎么就那么别扭,所以急忙改了口。
“婶娘,我站着就好。”聂无辞就是心比天高,也得屈服于现实。
“无辞,到婶娘这边不用那么多礼,随意些就好。”沈言溪发话了。
“对对,溪儿说的对,在婶娘这儿没那么多规矩,规矩多了婶娘反而不自在……”婶娘拉着聂无辞的手笑道。
婶娘热情,沈言溪又发了话,聂无辞这才在婶娘旁边坐下。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开心,至少在这里,她的身份是得到了长辈承认的。
“瑾儿和溪儿回来了?”刚介绍完聂无辞,叔叔陆元戎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几人又是一番见礼,一家人才算坐定。
坐在一边的陆采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才猜了个七八分,对狗哥哥鄙视不已。天天说什么男女都一样,结果现在就左拥右抱上了。跟其他男人有什么区别?还不如自己爹爹。
陆元戎看着侄子的两个女人心里悄悄叹了口气。与自己侄子相比,自己的这生活有些过于惨淡了!
“婶娘,无辞可厉害了。儿子在外面的安全可全指着无辞呢。”
陆瑾不介意让聂无辞展现光芒,身份的问题是整个社会层面的问题,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再说真要一视同仁,他又怎么能对得起沈言溪?
现在这样已经让他感觉在感情上很亏欠了。这事完全就是他自己招惹出来的。
陆瑾当然知道聂无辞委屈,但世上从没有两全法。他只能尽力对她好一点,仅此而已。
自己在沈家一开始是受过委屈,但那也更多是自己与原主的锅。原主吃相太难看让沈家看轻了他,而他自己又因为穿越和失忆胡乱说话,两者相加才有那次下马威。
从现实角度讲,现在的陆瑾是沈言溪一手塑造的。虽然可能有些对不住原主,但如果不是沈言溪当初的任性就没有他穿越的机会。
当他逃离沈家后,又是沈言溪以自己的良善和在他看来有些难以理解的情感,用半条命唤回了他的人,也唤醒了早已经不相信爱情的他对情感的重新认知。
她以天下绝颜的姿态和世家娇女的身份垂青于一个小小的秀才,并把自己的一生都全身心的投入了进来。这本身就是一个顶级白富美和穷小子的传奇故事。
如果陆瑾把自己看做是一个产品或一个项目,沈言溪才是一开始就押注他的那个人,理所应当的享有最大的收益。
而其他的人,比如梁慕雪和聂无辞,如果不是自己沈家姑爷的身份,她们会垂青自己吗?陆瑾虽然不敢确信,但大概是不会。就算有那种可能,她们也来晚了。
所以那种看似公平的一视同仁,才是最大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