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政公署。
“学政大人,你看看谁来了。”高达还没进房门就开始吆喝起来。
屋中很快走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当中年人看到陆瑾时格外吃惊:“南卿,你这真是从水匪那里完好的回来了?”
“南卿,这就是你座师,也是学政邓大人!”了解内情的高达急忙介绍。
“学生见过先生!让先生记挂了。”陆瑾双手一托就行了一礼。
“好好好,回来就好。快到屋里来坐!”邓禹谦让道。
陆瑾真是有些感动,邓禹和高达并不是他的授业老师,说白就是一个名义上的先生。可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的关怀却是实打实的。
“你的事情高教谕都已经告诉我了,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番坎坷。”几人落座后,邓禹一脸唏嘘。
“很多事情学生都忘记了,只是拙荆告诉学生,说学生是在看榜时晕倒了。到底是何情由学生也不知道了。”陆瑾回道。
陆瑾本身觉得自身的身体素质其实还不错的,原来可能就是被沈言溪气了个好歹才不行的。但真至于看个榜就晕倒吗?
如果是宋朝以后那样的科举倒是也可以理解。但这些天了解下来,科举无非就是一个门槛。重要性完全与宋以后的科举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对看个榜就晕倒这种猜测,陆瑾是有些不信的。
倒不是说他怀疑沈言溪说假话,都这个地步了应该没有瞒着的必要。但到底是为什么,估计永远成谜了。
“能活着就好,正好入赘了沈家,未尝也不是一条门路。沈二小姐老夫虽然没有见过,但才名远播,应当是个良配。只是终究可惜了些,你可是本届案首。”
“学生让先生失望了!”
“倒也没什么失望的,又不是你自己的原因。人活一世难免坎坷……”邓禹看陆瑾的表情,还以为他自己也很在意呢,所以特意安慰了一番。
“学生也认命了,以后就多做点实事吧。”
“倒也不必灰心,就算不考科举,也别忘了多读书。”
“先生说的是,学生记下了。”
“这次是怎么又被水匪给绑了去呢?”邓禹看着这个学生也很是感慨。
陆瑾也就把这次的事情跟邓禹和高达讲了个大概,特别是把自己在匪巢临危不乱,以教化之功忽悠水匪脱身的形象重点说了一下。
“好好,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定力和口才,只要能脱身便好。”邓禹欣慰道。
“南卿,你不是失忆了吗?那些说道都哪里来的?”高达奇怪道。
“高教谕,我只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和学问,比如你要让我再考一次我肯定是考不上。但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有一些技能我还是懂的。至于究竟为何我也不太清楚。”
“还当真是奇哉怪也!”邓禹和高达两人也是很新奇。啥都不知道的那种倒是听闻过。
……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陆瑾也就客气的告辞了。拜别了两位老师,陆瑾就边走边看市井风景。还看到了几张自己的悬赏令。
“南卿,南卿!”陆瑾刚带着元方和小白转过街角,后面就又传来了声音。
现在自己都满城是熟人了吗?陆瑾转过身去就看到江少年抖着一身肥肉风驰电掣的“滚”了过来。
“江……不言,你怎么在这里呢?”
“哎呀,南卿,你还活着呢?听说你被水匪抓去了,我正想去沈府问问呢……”江少年到了近前,就打开了枪栓开始突突上了。
“那你咋没去呢?”陆瑾好奇道。
“啊……这个,不是打算明天去呢么。”江少年尴尬道。
“哈哈~多谢不言关心,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最近忙什么呢?”陆瑾问道。
“我还能忙什么,我爹非要让我接着读书,我哪里是那块料。而且我觉得南卿说的对,我跟我爹说我要在实践中行圣人之道。你猜怎么的?”
“怎么的?”
“我爹把我打了一顿,你说我都这么大人了,我爹三天两头打一顿,都给我打肿了……”江少年哭嚎道。
陆瑾嘴角直抽,打的少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啊?”陆瑾问道。
“南卿,你主意多,你给我出个点子。”
“不言,沈家在这江州说话真顶用?”
“顶用啊,沈家说话不顶用还能谁顶用?南卿,你不会是要让你岳父跟我父亲说道说道吧?哎呀,那可不行,我爹胆子小……”
“那你就跟你爹说,沈家姑爷要带着你做大事,赚大钱。”陆瑾想着是该搞点事业了,眼下认识的人也不多,江少年就很合适。
“真的假的?”江少年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