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长已经调到别的地方了,蒋大少爷还是乖乖听话,免得今晚上没有棉被盖。”
面前的人皮笑肉不笑,对他恶意不加掩饰。
看来是背后的人怕他搞小动作特意调过来的人。
蒋孟衡没有太过纠缠,只是表现出思索的样子。
而他旁边的潘舒玉却不管不顾闹起来。
“我娘家几乎都没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弟弟,你们是要我潘家绝后啊,我不管,今天非要进去。”
说着,她推开面前的人就要强闯。
众目睽睽之下,她又是个女同志,阻拦她的人显得束手束脚的。
在罪名彻底确定下来之前,蒋家的威势尚在,他们不敢真的对她动手,一时间陷入僵局。
“舒华,我是舒玉啊,蒋家犯了多大的事啊,你们连门都不让我进?”
她扬着嗓子冲着屋里大声叫嚷着,周围看守人员纷纷投来关注的视线,连附近的住户都惊动了。
而在另一边,树木遮蔽,黑暗掩盖的院落中。
几张小纸片被风吹进院子,不经意间钻进窗户的缝隙中,晃晃悠悠飘到屋中的地板上。
蒋莹看见后还在纳闷,“今天的风不大啊,这是怎么吹进来的。”
很快,她就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因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其中两个人形的纸片活动着手脚起身,一前一后双手托举着一张画着奇怪符号的方形纸片缓缓朝她的方向走来。
“我没眼花吧,这纸人是活的!”
太过震惊,蒋莹宛若被人掐住喉咙,不敢动弹,潘舒华环着她的肩膀挡在她身前。
蒋老爷子倒是沉得住气,瞥了两人一眼,“大惊小怪,能帮咱家的人来了。”
他垂下眼,掩盖住复杂的神色。
当年他去山里侦查路线,偶遇一位失足跌下山的采药人。
他于心不忍把人背回家,之后才得知他的真正身份是道士,当真有几分神异在。
他见识过他的玄妙手段,求了几张符纸,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收益良多,为此保下一命来。
那人是名真正的隐士,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两人处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状态。
后来他一门心思要去南洋发展,只把徒弟留在了市里拜托他照顾,还说遇到难事可以找他帮忙,仅限一次。
当时他已是位高权重,很不理解他在声名显赫时远走他国的做法,也不觉得自己有需要用到他徒弟的地方。
直到运动刚兴起的时候,他才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
不禁感慨这位老伙计实在有远见,怕不是提前算到了自己的命运,才会跑得那么利索。
以他为鉴,蒋老爷子也毅然决然从原本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倒是在风起前安全下船,让蒋家不至于被卷入动乱中。
所以那人在离开前说的另一句话,自然而然被他当成某种示警重视起来,再怎么认真对待都不为过。
江衍序的真实职业在知情人眼中不是秘密,不过他们都只以为他是个擅长看风水做法事的道士。
殊不知他的本事比表现出来得要大得多。
即便如此,请他出手的费用也不少,那些到处行骗卖假药的所谓同行自然会眼红举报。
而他这些年能过得如此自在不受拘束,也有蒋老爷子在后面保驾护航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