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洁气得直拍桌,“我看他的胆子大得很,都敢去害人了,我们晓爱才是真的吓坏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哑了,谁差点没命不害怕啊?”
“他为什么要推晓爱?”
“谁知道,我去厂里接我爸回来,他最疼晓爱,别说许通了,连着许老三一块打!”
“我已经回来了。”
何春生浑厚的声音由远及近,大步迈进家里,“一回来就听说晓爱出事,她人呢,怎么样了?”
“在洗澡呢,就是没什么精神,小姑父,你等会要不要给她招个魂,她岁数小,被吓得缺了一魂怎么办?”
江衍序失笑,心道自己是道士又不是天师,把姜汤放在桌上说,“喝点这个,比什么都强,实在不行就进医院。”
何春生也瞪了她一眼,“童言无忌,好好的人招什么魂,许通那个兔崽子呢,我刚才没在院子里见到他。”
“他躲在家里呢,爸,你可要打他一顿狠的,还有他爸,也不是个好东西,你连他一起揍。”
何晓洁挥舞着拳头给他助威,何春生真的答应下来,挽起袖子,把指关节摁得脆响。
在他跨过门槛时,何瑞雪将人叫住,“大哥,等等。”
“怎么,你要劝我收着点,放心,我知道分寸。”
“不是,我只想让你换种方式,毕竟冲到人家里打人显得我们凶神恶煞不占理,完全可以换种方式嘛,比如把许通也扔进河里,晓爱在水里待多久,他也要扑腾多久,等时间差不多了你再把人给救上来。”
她勾起嘴角,“之后,你再去石头厂推石头去,不是喜欢推人吗,那就让他推个够,一天下来赚到的钱正好用来给晓爱赔偿,要是他不愿意,就再到河里一轮游,直到他真心知错为止。”
“行。”何春生猛地点头,似乎是找到了报复他的最好方式,气势汹汹地冲出门。
何晓洁惊骇地看向她小姑,早就说了,家里论阴损还得是小姑,正常人哪能想得出这招啊?
不得不说,何瑞雪的主意确实有效,许通在何春生手里可算是倒了大霉。
被丢进河里,水漫到口鼻,灌了满嘴的水,直到这时他才能明白何晓爱刚才的恐惧。
从水里出来还没完,第二天,何晓爱发了烧,打了退烧针才勉强睡着。
何春生心疼闺女,特意请假,把许通强行揪出来带到采石场,站在他身后盯着他去做苦力,累了一天还没完。
晚上带他回家,在院里推石磨,磨棒子面和豆子……总有他干不完的活,要是敢停下就用棍子抽他的屁股和小腿,一直忙到凌晨三点,直到何晓爱醒来才放他回去。
此时何通的双手全是水泡,胳膊酸得不像是自己的,回去后倒头就睡,跟昏迷似的。
自家儿子被折腾成那样,许老三当然不干。
但他打不过何春生,家里的几个孩子又有孟玉琴坐镇,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咬牙往肚子里咽,甚至怨上了许通。
觉得他做事太没脑子,就算要给何晓爱一个教训,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啊。
现在院子里都在说他从小就这么恶毒,往后长大还得了,许老三想着街道办的通知,打算让他代替他三哥下乡算了,还能给家里省下好一笔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