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序后知后觉地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可以,但不保证完全准确,就算阻止这件事,也会有下一件更大的巧合指引他前往该去的地方,这是天命,不可更改。”
何瑞雪摸着他的脸,“你总是这么消极,我干废了天运之人诶,还不能给你充足的信心吗?”
江衍序只是轻笑着摇头,没有再说多余的话,真正的命运,连世界意识都无法更改,或许它也在寻求冲破的可能呢?
天运之人看似不合理的举动,是它试探性地尝试,至于为他铺路和被其连累的人,只是微不足道的牺牲而已。
神爱世人,从来都是所有宗教中最大的谎言。
此时她的头发也晾干了,何瑞雪窝在他的颈窝里,点燃了一根线香。
香还是他们自制的,这个年代唯一的好处,某些名贵的香料木头在废品站就能淘到。
只是处于被劈碎的状态,对于制香并不影响,放在后世,这些可都是车珠子的好材料,没人会舍得烧着玩。
吃完饭,洗漱完毕的两人上床休息,在陷入沉睡之前。
江衍序在她耳边报了个时间和地址,像是羽毛抚过耳廓,何瑞雪抓住抱住他的腰,在怀里蹭了蹭,嘟囔着说,“知道了,睡吧。”
“要我配合你吗?”
“需要你的时候,我会直接开口的。”
出于某些因素的考虑,郑队那边没有把她杀死一个人的事情说出来。
大院和周边邻居的关注点都投放在牛家,毕竟当时不少警察同志上门询问,又在大家眼皮底下翻出地道。
半遮半掩的消息伴随着许多猜测,久而久之,流传出来的话就成了牛家包庇敌特,还是个小鬼子。
着实受到了不少人的鄙夷唾弃,还是郑英玮派人过来一趟,用比较官方的口吻作出说明。
大家这才明白,牛家不是在掩护敌特,而是潜藏杀人犯。
大院的邻居当即炸开锅,尤其是有孩子的,现在想起来都后怕不已。
“钟桂兰,你安的什么心,我家二狗前两天去你家玩,怎么不拦着点?幸好没出事,不然老娘和你拼命。”
“是啊,往后谁还敢到你家去啊,但凡有良心的,邻里邻居的,好歹要提醒一句吧。”
钟桂兰反驳,“我提醒了的,是你们没发现,我们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
“哦,装神弄鬼就是你想出来的好办法,我看你是脑袋被驴给踢了,还威胁,之前你在家过得舒舒坦坦,还参加两场婚宴,我咋没看出你哪里被逼了?”
“今天她敢藏着杀人犯,明天就敢举着刀去杀人,反正事后说有人威胁她的就成。
钟桂兰,这事你不给出个交代,别怪我天天去砸你家的玻璃。”
群情激愤,有人是真的恼怒,有人却觉得能理解,但依旧参与进讨伐牛家的大军,想要借此机会捡便宜而已。
最后还是赵老爷站出来,双方各退一步,钟桂兰承诺置办几桌宴席给全院的人赔罪,席上至少六个菜,其中两个都是肉菜。
不想被整个院子的人排斥,她只能答应下来。
毕竟她和牛安家没脸没皮,丝毫不在乎外人的看法才胡搞在一起,但他们的孩子还要在院子里生活,不能一直被欺负。
唉,好不容易等那个杀人犯离开,她才攒下几张肉票,自家还没吃上一口呢就又要送出去了。
钟桂兰只觉得倒霉透顶。
他们家这是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