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大恶极的事他们不敢,但偶尔放学路上堵着她弟妹要吃的、故意把垃圾丢在她们门口然后趁机敲诈一笔“清洁费”、还有在她上下班的路上堵她,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没有造成实际性的伤害,但十分膈应人。
赵佳佳就想,要是家里多个大男人,这种情况会不会好很多?
至于生不生孩子,她其实并没有太多所谓。
在她看来,嫁到别人家里也是给别人生的,一个小家不管几口人就她是个外姓,再怎么教都不会偏向她娘家,反而要骂她胳膊肘往外拐。
倒不如就在家里招赘好好培养弟妹。
至于养老的事更不用担心,单位有退休金呢,去看病也不用花钱。
只是需要有人时不时过来照顾,这一点,侄子和儿子并没有区别。
考虑到家里的实际需要,她答应了熊家平的追求,她妈妈也被她劝服,商量起婚期来。
后来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熊家平提出那种请求,动之以情向她诉苦,说他二十多年没开过荤。
她想着反正又不会闹出孩子,两个人已经谈婚论嫁,婚前还是婚后把身子给出去都没区别。
被哄了好几天后,她半推半就地顺从了他的意思。
谁知道,浓情蜜意的日子没过几天,熊家平说要去出车,整整一个月都没回来。
她当时就意识到不好,跑去他单位找人,结果门卫都说厂里没有这个人。
祸不单行,她这几天吃不下饭老是想吐反胃,例假迟迟不来,心慌之下悄悄跑去找医生检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揣上了个孩子。
得知检查结果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恨不得找根绳子上吊算了。
眼瞧着那人是不会再回来了,赵佳佳心灰意冷,觉得不能再拖下去,就想把孩子给打了。
对于她的遭遇,何瑞雪觉得唏嘘。
不能说她好骗,毕竟那骗子的说辞没有太大的漏洞,又伪装的好。
按照后世人的眼光来看,除了她没有调查就和人发生关系太不谨慎外,赵佳佳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该承受这样的苦果。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她全程都是自愿的,没有受到她想的那种伤害。
“都快结婚了,你见过他家人吗?”
赵佳佳无力地摇头,“没有,我提到过的,他说自己要入赘,没脸见家人,又怕回去被打断腿,所以想来个先斩后奏,等结婚后再带着我上门。”
傻姑娘啊。
何瑞雪叹气,“他的职业是假的,车总不是假的,你打听到货车归属于哪个单位吗?”
“没有,我以为他是隔壁省的。”
赵佳佳显然才想到这一层,往日的记忆逐渐清晰,“那车就是钢铁厂的,还放着厂里的文件,当时他带着我开车出去玩的时候我瞅见过,公章上的字一清二楚,绝对不会看错的。”
正因如此,她才没有怀疑过熊家平的身份。
她的嘴唇颤抖着,抱着胳膊仓皇无措,“怎么办,瑞雪,我该怎么办?
我这辈子不会就这么完了吧,我听说有人打胎大出血死掉的,我好怕……”
眼看着她又要开始泪漫金山,何瑞雪扶住她的肩膀,温热的温度从掌心传到她的皮肤上。
“冷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哭是没有用的,这样,我们从那辆货车下手,你记得更详细的信息吗?”
被她淡定的态度影响,赵佳佳吸着鼻子仔细回想,“我记得他的车牌样式和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