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淡笑不语，神色自若。
反观围观的万族，几乎都是一片茫然，只有少数消息灵通的，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诡异起来。
如果花婆婆真把那一秘法教给了宁姝……那羽族就真成了笑话了。
要知道，这一秘法，当初皇庭之人都尽皆尝试过，除此之外，羽族每年前往皇庭的天授师也没有人能够学会。
倘若宁姝学会了这一招……
啧。
花婆婆没有回答，但是宁姝已经起手了。
她轻抚在莹白的骨头上，半阖着眸子，背后羽翼舒展开来，但这一次，她的后背却像是煌煌大日升起一般，一头顶立于天地之间的三足金乌，出现在宁姝的背后。
骄阳一般的灼热，光线刺目的让人都无法直视着一尊虚影，仿佛多看一眼，就是对它的亵渎。
羽皇看到这一尊虚影以后，先是面露不敢置信的神色，旋即深深地看了花婆婆一眼，面色彻底灰败下来。
如果说先前羽皇是一个正当壮年，精神矍铄的中年人，那么现在，他才真正显露出几分真正的年龄，有了一种迟暮沧桑的感觉。
与羽皇的反应恰恰相反，羽族虽然在看到三足金乌虚影的时候愣了一下，紧接着，以羽林军为首的那一批将士，顿时丢盔卸甲。
在众多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这些身披黑甲的士兵，令行禁止，在沉默中，朝着宁姝齐齐跪拜。
这黑压压的一大片甲胄士兵下跪的场面，比之前的万界群英会，可要震撼多了。
羽皇突然嘲讽地轻笑了一声，转而看向花婆婆，“你早就站在她那边了，是不是？”
不待花婆婆说什么，羽皇又接着开口：
“也是，当年我学不会这一秘术，自然就只能算是半个弟子，在你心中，她比我重要那是应该的。”
这话说得……
看似轻飘飘，其实酸味都要溢出来了。
但是花婆婆却很淡定。
“你不是一个能继承我衣钵的人，但是我原本以为，你适合成为羽族的皇，可在这次的事情上，你让我失望了。”
羽皇陷入了沉默。
花婆婆不紧不慢地继续开口：“宁姝只是一个引子，没有你，她也一样成为我的弟子，同样能够学得我的秘术，短暂复刻羽族曾经存在的巅峰血脉。”
“但是你……小云朵，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早就不是原本那个，信誓旦旦对着我说，要带领整个羽族，走向万界之巅的皇者吗？”
“那时候的你，或许还不够强大，或许没有足够的阅历，或许还没有沉稳的心境，但是你有一颗赤子之心，这一颗赤子之心，比什么都珍贵。”
看着沉默的羽皇，花婆婆微微叹息了一声，“皇者，并不是一人之皇，而是万民之皇。王字头上加个白帽子，你要记得，这顶帽子，是族群万民递给你的，你戴上的时候，获得了权柄和荣耀，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和重担。”
“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做错了事情，就要受罚，你也不例外。炼神狱那里……刚好有个空处，你便往那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