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数到二的时候,宫奕阳拿出了一直藏在身后的东西,是一个塑料瓶子,瓶子里又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仔细看,小黑点到处爬,团团蠕动。
叶云裳站得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觉得有些恶心,想喊住他,但他已经把瓶盖打开,把里面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倒在了宋诗文手心里。
宋诗文瞬间感觉到手里心有东西在蠕动,睁开眼睛一看,吓得她尖叫声连连,“啊——”
“哈哈哈……”
宫奕阳往后退开,看着她被吓得脸色发白,手舞足蹈的模样,就好笑,笑得肚子都疼了。
“宫奕阳,你竟然把蚂蚁放到我手里!”宋诗文奋力的将蚂蚁团甩开,但还是到处散落,桌子上,地板上,还有的顺着她的手臂趴到了她身上。
“谁让你欺负我的小叶子,让我的蚂蚁军团咬死你!”小家伙乐得手舞足蹈,看她出糗,他就高兴。
叶云裳乱成这样,跑上前帮忙把那些蚂蚁踩死,帮着宋诗文把她身上的蚂蚁拍下来。
“小叶子,你不要帮她,不要踩死我的蚂蚁军团!”这会,小东西还有些不高兴了呢。
叶云裳没理他的话,继续手上的活,直到确认她身上没有蚂蚁了,这人蚁大战才算结束。
但地上到处都是被踩死的蚂蚁尸体,让小家伙老不高兴了,这是他收集了好久好久,才收集起来的蚂蚁军团。
“你走开,我才不要你假惺惺!”宋诗文这会翻脸不认人,一把将叶云裳推开。
“哐当——”她脚下不稳撞到一旁的一个展示架,架子上的瓷器瓶受到撞击掉落到地板上摔成了几大块。
小家伙飞的跑过去,拉着小叶子的手问:“小叶子,你没撞疼吧?”
“哎呦,还真是会演呢,就撞了那么一下就疼死了。”宋诗文厌恶的看着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叶云裳揉了揉被撞疼的腰,低头对奕阳摇摇头:“没事,我不疼。”
“可是你刚才撞到了,我亲眼看到的!”他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担忧。
“真的没事,奕阳听话,去杂物房把扫把和铲子拿来。”
宫奕阳不想去,但小叶子的话,她又不能不听,只得飞速的朝杂物房跑去,尽快回来。
等奕阳走开,叶云裳发冷的眼神瞬间对准宋诗文,“宋诗文,我不欠你的,我没有必要讨厌你,更没必要听你那些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恨我,都是因为江漠远,但我已经跟你解释得很清楚,如果你要继续这样的态度在这里闹事,那很抱歉,这里不欢迎你!”
“你这话的意思,是要赶我走?”她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脸上的笑更是猖狂。
“没有任何人要赶你走,要不要留下,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叶云裳没有退让,毫不畏惧的看着她。
两人仅仅几步之遥的距离,但宋诗文已经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这个女人完全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娇弱!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番话?在我眼里,你不过是我小舅舅暖床的女人而已!”她强势,那她就更强势,她宋诗文还没怕过哪个女人。
但两人刚才那番对话,正好被从外面晨运回来的宫祁貄听到,只见他一声黑色的运动服下,似乎燃烧着一股汹汹的火焰。
他一步步听着两人的对话朝饭厅走去,眼眸发寒,散发出无尽的冷意,还没等他走近,宋诗文就察觉到一丝冷寒朝她席卷而来。
“宋诗文,把你刚才说的那句再说一遍!”宫祁貄阴测测的沙哑嗓音响彻在饭厅,阴沉的脸如地狱修罗般,一瞬不瞬地盯着宋诗文。
宋诗文怎么都没想到,她刚才的话会被小舅舅听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意让她胆怯的往后退去,咽了咽口水,害怕的低下头,弱弱的说:“小舅舅,我,我刚才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那刚才是我的耳朵有问题听错了?”宫祁貄步步紧逼,几步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如此的近距离,他身上的压迫感已经吓得宋诗文有些哆嗦,连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了,“我,我……”
好半响,她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昨晚我就警告过你,让你闭上你的嘴,不然就滚出G市,你当我说的话是好玩的吗?”他的声音突然加重,用一种严肃冷漠的吼声训斥她。
“我知道错,我马上就走!”她现在哪里还敢继续留在这住,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
“走很简单,但记得把你的脑子带上!”他又是一声厉色,吓得宋诗文一阵哆嗦。
宫奕阳那边去拿扫帚回来,听到二叔的声音,放下东西就朝他跑去,还故意挤出几滴委屈的泪水,一把抱住自家二叔的大腿:“二叔,二叔,你可回来了,讨厌鬼趁着你不在家,又欺负小叶子了,还好有我保护小叶子,”
说着,他指着地板上那被摔坏的瓷器,绘声绘色地又说起来:“讨厌鬼把小叶子很用力很用力的推开,小叶子撞到架子上,花瓶就碎了。”
“我没事。”叶云裳了解他的脾气,上前解释。
宋诗文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掩盖不住的怒气,但碍于小舅舅在这,她又不敢多说什么。
“二叔,你要相信我,讨厌鬼可坏了,小叶子一定很疼。”
“宫奕阳,那你怎么不说你把上百只蚂蚁放到我手上,现在地上这些蚂蚁尸体就是证据!”她不敢对付大的,小的她可不怕。
“谁让你欺负小叶子来着!”宫小胖撅撅嘴,才不怕她。
“我没有欺负她,我就只是说不想吃那些早餐,我又没干嘛!”她反驳道,说起来,她还觉得委屈呢。
被吵得头大的宫祁貄将奕阳拉开,怒吼道:“都闭嘴,今天的事情你们两个都有错!”
“小舅舅!”
“二叔!”
两人异口同声,还真是合拍呢。
“你,已经二十岁的人,对家里做过什么贡献?书念不好,小小年纪辍学惹是生非,不尊重长辈!”宫祁貄可没客气,一个劲的数落她。
宋诗文觉得委屈,瘪了瘪嘴,“我只是不想吃那份早餐而已。”
“那份早餐怎么了?大家能吃,为什么就你不能吃?你不想吃就自己做!”他的吼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