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好像她多想要叫他爷爷,要不是看在肖逸阳的份上,她不想最后这段时间跟他撕破脸,她根本就不想站在这儿被她鄙视。
何菲儿抽动嘴角,嗤笑了下,没再吭声。
“进来!”
没头没脑地说完,肖雄带头进了书房。
默默地跟着肖雄进了书房,何菲儿依然保持着最佳的风度,望着老头子,等待指示。
“别以为你现在可以住进肖宅来就真当自己是肖家的媳妇儿了。”斜睨了何菲儿一眼,肖雄握紧了拐杖,“希望你明白,现在,要不是你还能为那父子两人,做点事,你甭想住进我这里来,败坏我肖家的门风!”
威严地用拐杖敲击了几下地板,肖雄对着何菲儿,似乎越看越恨。
嗤!老头子,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卑鄙加无耻?想着她还能有点用处,就留她在这里,要不然呢?
要不要这么毫不掩饰地露出自己丑恶的本质?
谁稀罕当肖家的媳妇了?谁稀罕住进这里耳根不清净了?谁稀罕住进这里看见那些肮脏的人了?
她是很想要告诉肖雄这些,可是这老头也太欺负人了不是?她怎么着就败坏肖家的门风了?难道他那大孙女儿,在卫生间跟男人苟合就不是败坏门风?
“我根本就不稀罕住进这死人墓穴一般的鬼地方来!”反正这句话是他孙子说的,她就原话给他说了也不怕。
哼!
“你……”扶额,声音挑高,肖雄怒气上升,握住拐杖的手都有些颤巍巍,想来是要骂何菲儿几句,好不容易,他强烈克制着火气,声音压低,但是更加咬牙切齿,“差不多了就赶紧离开那个没有大脑的混小子,要不然……”
威胁的意思显而易见。
何菲儿最受不了就是别人威胁她,一旦受到威胁,她浑身的刺儿都会竖起来。
“要不然怎样?是想再拿钱让我滚还是干脆找人把我灭口算了?随便!”冷笑着,何菲儿刚才看他浑身颤抖的样子,还有点担心他来着,可是,现在,她觉得这老头无比可恨!
“下贱的东西!你就横吧,到时候的结果,不是你能承受的,如果你不知趣,就甭怪我手下无情!”
几十年来,无论在家里还是商场,有谁不对他肖雄低声下气?谁敢当面这么驳斥他,忤逆他?他肖雄就这么跺跺脚,都够荔城的人们惊慌失措好一阵!
想是被何菲儿的话激得,肖雄有些怒不可遏,不停地嘟嘟地敲击着拐杖,声音更是透露出了他的狠绝。巴不得手指一点,这个女人就上了外太空,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我再次告诉你,我不是下贱的东西,如果和自己的男人恩爱,也叫下贱的话,那么这世界上除了真正的贱种,也同样没有一个不是贱种!我还想问一句,你一个眼里只有金钱权利,被一切的虚浮光环蒙蔽了心智的人,把自己孙子的婚姻当成了攀上权势高峰的梯子,你有情可以留给我吗?”
别怪她何菲儿咄咄逼人,她实在是气愤不过!像这样自私无情又冷酷的老头,她没有指着他鼻子骂,就已经是客气了。
世界上没有一个不是贱种!那意思是他肖雄也是贱种!
哈!肖雄活了一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明目张胆地骂,他被噎得目瞪口呆!一是惊于女人的胆大包天,敢这么直言不讳地骂他,二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的威胁嗤之以鼻。
行!行!这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别怪他太狠!
现在,他一刻也不能容忍这个嚣张的女人!
“滚!”浑身气得发抖,肖雄对着何菲儿咆哮。
“哼!”冷冷地哼了一声,何菲儿摔门而去。
再坚持一下,咬牙挺过去这十几天,她就解脱了。再也不要踏进这肖家,再也不要看见真正的贱人!
抬手看看时间,肖逸阳该等得不耐烦了。
快步向楼下走去,走出了庭院,肖逸阳已经拉开了车门在那儿等着了,一看那张脸,她就知道男人心里不爽了。
跨上一只脚,正要上车,余光却瞥见肖逸飞揽住季莎莎从庭院走了出来。
g!
今儿这又是啥情况儿?
昨儿晚上不是还打死打活,**婊子的骂破天的吗?今儿这样子,似乎昨晚的闹剧根本就没发生过。
太诡异了!
实在是讶异的紧,何菲儿盯着看了好几眼,只见肖逸飞拥着季莎莎,低头附耳在跟她说什么,那表情,对女人宠溺得不行!
何菲儿不禁在想,昨儿晚上莫非是排练剧本?这家人,一个个都可以当最佳男主角或者女主角。
“还不想上来?”肖逸阳冷冷地说着话,伸手,一使劲就将何菲儿拖上了车。
对上了男人不悦的眼神,何菲儿歪歪嘴,聪明的不去触他火头。
“磨磨蹭蹭的,在屋里干嘛?不想上班了?”男人的脸更黑了,他在跟女人算账了。
扯了扯嘴角,何菲儿打个马虎眼:“没干啥,也就练了练气功!”
对!所谓的气功就是气人的功力!
她想着,今儿的功力还行!
“傻叉女人!”
真不知这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大白天的尽说胡话!不再讲话,男人揽紧了女人。
对着那冷硬的侧脸,他不懂她的哑谜她不责怪,可她真的有些同情这个男人,他怎么会有一个那样冷血无情的爷爷?
“今儿我出差去d市,可能今天不回来。”男人说的很平淡,把女人的腰箍得死紧。
“哦……”
何菲儿也没察觉自己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失落。
就不知道说一句舍不得?男人看了眼女人,挑了挑眉,无奈地叹气,这个女人没事求他或者没有犯错的时候是不会说好听话的。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他虽不甘心,又能怎样?
这段时间,何菲儿在“周末”老是隔三差五的请假,早退,同事们对她很是好奇。
尤其是那次她滴着鼻血,从董事长的办公室下来再跑走了以后,同事们对她的事儿就越加好奇。看她那眼神儿,就想把她拆散了研究分析。
对那样的眼光,她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足为奇了。
认真地校对着稿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睨了眼同事们好奇的表情,何菲儿轻轻接起电话。
“喂……”
“菲儿……呜呜……姐……姐,啊哈哈哈……”何蕊儿又哭又笑的声音从电话线那头传来。
“姐!”抬高声音,何菲儿有些惊恐地喊,印象中何蕊儿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今儿这么反常,她忍不住浑身血液逆流。
自从知道何蕊儿不是自己的亲姐后,何菲儿对这个姐姐,又心痛,又敬爱。
这些年来,何蕊儿对何菲儿除了大呼小叫,呵斥她不要当人面叫她姐,就是拉下脸警告她不要弄丢了何家的脸面。
无论从哪一次,何蕊儿对她这个妹妹都是语带讥诮,严厉呵斥。可是,现在回头再来看,似乎一切也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何菲儿明显感觉到了姐姐的变化,虽然她姐依然像以前一样没给她好脸色,说话时依然以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态压迫她,但,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一个多年骄傲跋扈,高高在上,至尊强悍的女王,突然之间被拔去了羽毛麟角,她也只能是个装腔作势的女王。多年习惯下来的各种骄傲姿态,想要一瞬间垂下头来,那也是不可能,但很明显,底气不足。
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家的亲身女儿,明明知道妹妹不是亲身妹妹,可是她还是默默地跟在父母身边侍奉,默默地为何氏打拼,竭力地呵斥妹妹不要如何如何,背地里却要默默地承受蚀骨的痛苦。
放下电话,拽了包,何菲儿慌慌张张就往外面冲,在走廊尽头,差点一下子就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人都没有看清,何菲儿连连道歉,准备拔足狂奔。
来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什么事这么惊慌?”抬眸,何菲儿对上了付铭紧张的眼睛。
“噢,是你,我姐姐出事了,我必须得赶过去看一下。”急急地又要往前冲,付铭再次抓住了她。
“我送你去吧!”
“这……好吧。”
想到这段时间,“周末”这边路段在实行交通管制,也不好打车,何菲儿同意了。
一路飙车,闯了多少红灯,才来到了“蓝月亮”酒吧。这才四点多,姐姐就来这里,何菲儿甚是想不通。
时间还早,酒吧里的人不是很多,大厅里璀璨的镭射灯,映照出梦幻迷离的色彩,震耳欲聋的摇滚,刺激着人的大脑神经。
站在厅前,扫了一圈儿,何菲儿很容易就搜寻到姐姐的踪影。她正在大厅的一只角落里,一个人牛饮。
“姐!”喊了一声,何菲儿急忙奔了过去。“姐,快别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一把夺过何蕊儿手里的酒杯,看了眼桌子上,天哪,已经有六七个空瓶了,这样个喝法不死人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