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说的果真不错,自胤禛登记后,那位被先皇圈禁了将近十年的十三爷终于也迎来了彻底翻身的日子。胤祥与胤禛关系本来就很亲近,既是他的弟弟又是他的有利支持者。胤禛得登大位自然也不会忘了他。十三阿哥胤祥被封为封为和硕怡亲王,出任议政大臣,奉圣命总理户部,此时在朝中可以说的上是位高权重,是雍正朝的新贵。
年若兰对着兆佳氏的印象不错,对方能够心甘情愿的陪伴胤祥度过那十年的贫寒生活,这份情谊,年若兰心中是很欣赏的。两人相携落座后,说了一会儿子话,兆佳氏贺了年若兰得封皇贵妃,年若兰也关心的问了一些他们府上的事情。正说着时,就听殿门外传来一大片的参拜声,仔细一听确是秀秀来了。
兆佳氏看着眼前这位姿容清纯秀美的少女,可是半点不敢怠慢,站起来便俯身道:“臣妇见过和硕敏秀公主。”没错,随着年若兰封为皇贵妃,她的秀秀,也再同一天被封为了和硕公主。
看着秀秀望过来的略带些疑惑的眼神,年若兰笑着书说道:“这位是怡亲王福晋,论理你该称呼一声伯母的。”
秀秀听了立刻对着兆佳氏笑了笑,还了半礼,口中道:“伯母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叫我秀秀便好。”兆佳氏看着眼睛的小姑娘,越看越觉得真是漂亮极了也乖巧极了。
“这是一块大宛国来的水墨玉,不值当什么,算是我这个做伯母的给秀公主得一份见面礼。”那块水墨玉有拳头般大小,被制成锁型,触手温润冰凉,用着一根看不出是什么金属的细链子穿着,的确不是多件的东西。
“那秀秀就多些伯母厚爱了。”
看着公主那甜美温润的小脸,兆佳氏心里越发欢喜,不禁对着年若兰说道:“实不相瞒,今日臣妇除了请安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娘娘与公主。”年若兰哦了一声,微一沉吟,心中便明了兆佳氏指的是何事。
“侧福晋这是舍不得自个闺女了?”年若兰打趣的说道。
“可不敢。”兆佳氏着急的摇了下头,见年若兰眼中含笑的望过来,也不禁露出些微腼腆的表情口中道:“皇上圣恩封了小女为和硕和惠公主,臣妇与王爷沐浴皇恩,心中真是感激不尽,只是小女,自幼顽皮的厉害,又不是京中出生的难免疏于礼节,且她从未离开臣妇与王爷身边,臣妇只怕……”说着说着兆佳氏的眼睛就开始有点红了。
原来在年初的时候,胤禛有感于宫中子嗣稀少。于是下令,封理密亲王允礽之女为和硕淑慎公主、怡贤亲王胤祥之女为和硕和惠公主、庄恪亲王允禄之女为和硕端柔公主,年后便要接三位公主进宫抚养了。
“福晋无需这样。”年若兰见兆佳氏越说越动情,微一沉吟只说道:“本宫记得和慧公主似是与秀秀差不多大小,这样,待公主进宫后,便住进景仁宫吧,正好与秀秀做个伴,她两个小姐妹在一起,和慧想来也能尽快适应宫中的生活。”
“和慧若能有娘娘抚照,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兆佳氏听了年若兰的话果然露出喜悦来,对方可是皇贵妃,由她照料和慧,想是日后宫中定不会有人为难女儿。
秀秀显然也对于自己即将多一个小伙伴的事实感到非常高兴,没办法,府里的孩子少,仅有的那么几个还都是男孩子,秀秀自然也很期盼有一个小姐姐或是小妹妹之类的存在。
兆佳氏在景仁宫中又坐了两刻钟左右这才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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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小半月天,年若兰一直让人注意着永和宫的动向,自从太后病重的消息传出后,胤禛这个【罪魁祸首】便心甘情愿的当起了【孝子】每日都会去永和宫探望,皇后、齐妃、乌雅贵人等更是轮番上阵伺疾。年若兰偷了几日的懒,觉得再不出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后,这才决定亲自去永和宫探望。
“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年若兰俯身行了一礼,反正也不等对方叫起便站起了身子,太后的确病的不轻,年若兰站在床头轻瞟了一眼,只见她面如金纸,双眼紧闭,干裂的唇角似是在不停颤抖着什么。
“皇贵妃娘娘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嫌太后娘娘病的不够重?”这个时候,就听见一道十分尖锐的声音响起,年若兰目光望去,就见那乌雅氏正用着仇恨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大胆!你一个贵人竟敢如此于皇贵妃娘娘说话,真是目无尊卑!”司棋上前一步,对着乌雅氏张嘴便呵。
乌雅氏却分毫不让,闻言,脸上连连露出冷笑:“谁不知道太后娘娘最厌年氏,她这个时候来,只能让太后病情加重,也不知道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年若兰微微一摆手,阻止了继续喷火的司棋子,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乌雅氏,抿唇道:“乌雅妹妹一段时间没见倒是脾气见长啊!想来除了忧虑太后病情外,应该心中还存了什么不愉之事吧?嗯,让本宫猜猜看,莫不是……”
“妾身心中没有任何不愉之事!”乌雅氏听见年若兰的话后,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惊慌的表情,然而在众人的注目下,还要强装一副镇定样子:“太后娘娘曾亲口对妾身所言,年氏骄纵善妒,不贤无德,根本不配尊为皇贵妃之位,太后娘娘根本不会承认你,也不想再见到你!”
“放肆!”伴随着一道冰寒的声音,胤禛大步走了进来,他应该是刚刚下完朝,身上还穿着整套行头的朝服,刚一踏进永和宫的大门口,乌雅氏那些个难听的话语就传进了胤禛的耳中,他岂有能容忍的道理。
“乌雅氏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即日起降为答应,禁足一年。”这与被打入冷宫也没什么不同了。乌雅氏闻言脸上果然煞白一片,然而,在这煞白一片里似乎又下了某种决心。
“就算皇上护着皇贵妃要降臣妾的份位,臣妾接着就是,并无任何怨言。但是一些话,臣妾无论如何也要对皇上说上一说啊!”乌雅氏砰地一声跪在地上,大哭道:“皇上!太医已经说了,太后娘娘病情日重,恐怕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就请您看在一个濒临死亡的母亲份上,让十四阿哥回京吧!无论如何,他也是您的嫡亲兄弟啊,您能重用怡亲王为何就不肯抬抬手放过自个的嫡亲兄弟?皇上!臣妾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乌雅氏跪在地上一个头一个头的磕下去,即使额头磕出血来也毫不停止。
“乌雅格格与十四阿哥的爷还真是好呢,怨不得当年在永和宫外的梅林处,会两两相望,如此的依依不舍!”
年若兰脸色骤然一边,张嘴便呵:“还不给我闭嘴!”说话的是画屏,小姑娘被年若兰呵斥一顿,脸色唰的下就白了。然而话已出口,这却是所有人都听进耳中的。
首当其冲豁然变色的便是乌雅氏,只见她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脸色煞白的犹如陈年积雪。胤禛则是脸孔漆黑,目光中满是阴骘之色,乌拉那拉氏、李氏等人则是一愣,然后同时用着奇妙的眼光看向了底下的乌雅氏。年若兰身边的丫头不会随便出此妄言,所以,这乌雅氏定然被人看见了什么,抓住了什么。
“你、你这个贱婢竟敢胡说八道,往我身上泼脏水!皇上、皇上%“乌雅氏现今可真是慌张了起来,特别是在看着胤禛那越来越寒冷的双眼时,更是恐惧到浑身打摆子。
“怎么回事?”胤禛定定地看着年若兰。
年若兰心里暗怪画屏沉不住气,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伤的总是胤禛的脸面。
“其实也没什么……”年若兰脸上露出一些微尴尬地表情,半晌后,方才半垂着双眸道:“还是很多年前的一场宫宴……恰好在永和宫后头的那边梅林中看见了十四爷与乌雅格格,两个人面对面的说着话,乌雅格格似是哭了,十四爷、十四爷似是在安慰她。”年若兰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了一些话,半点都没有夸张过。然而就是这样听见在场众人的耳朵里,也是足够劲爆的了。
“乌雅格格哭了,怎么轮到十四爷去安慰?”李氏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闻言,立刻就插嘴道:“两个孤男寡女,在宫宴上特地背着人跑到什么梅林中去,啧啧啧……这可真是……”
“没有。没有。妾身与十四爷真的什么都没有,皇上,皇上您千万不要冤枉了臣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