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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暖溪再次睁开眼时,首先映入她视线的,是一个坚实的胸膛。
确切的来说,是可以清晰看到墨色刺青纹路的胸膛,触感温热。
熟悉的强势气息环绕周身,她才意识到什么,猛地想从这具怀抱里逃脱。
[别动。]低沉慵懒的暗哑嗓音命令,止住了她的动作。
后颈还有一丝酸痛,却感觉温凉舒服。
北堂耀日用湿毛巾贴在她后脖颈,缓解着那一记手刀留下的痛感。
他抱着她,为她敷湿毛巾这个动作,维持了多久?
身体并没有不适感,北堂耀日并没有把她“送”给那个军士长。
[我的弟弟们,还在军部?]在军部喊的太过分,林暖溪的声线里有一丝明显沙哑。
[嗯。]回答的是淡淡然。
[什么时候可以放他们?]
放?随时都可以,只要尤利西斯·凯奇下令。
把毛巾放到一边,北堂耀日用指腹缓缓暗劲轻柔着她后颈的红痕,力道均匀,有种不言而喻的舒服感,至少,林暖溪觉得不再那么酸痛。
[帝少,我弟弟是无罪的,快点放了他,他现在一定很难受。]
[在我怀里口口声声念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嗯?]他是不是对她有点温柔了?
北堂耀日抵起她的下巴,鹰隼黑眸里的冷静低沉,像是酝酿着未知的风暴:[比起想你弟弟的事,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怎么讨好我。]
这一句提醒式的话语,让林暖溪没忘记——她是用出卖身体才能换取弟弟的自由。
对于北堂耀日这种羞辱的话,她早已经适应到不能再适应了。
[上我不是会让帝少觉得恶心吗?]
林暖溪抬起头看着他,不卑不亢:[帝少,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打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
更何况后期,他还该死的优秀,优秀的过分!
[尊卑有别,帝少恶心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那么,就让我在黑天鹅堡继续做女佣,杂工,什么都可以。]
[我不缺你一个。]
[帝少,你什么都很完美,什么也不缺失。但是……]林暖溪扯皮的一笑:[你有过爱吗?]
爱,这个字,对北堂耀日来说,只是一个他认识由十笔画组成的简单的中国汉字。
[说的好像你有过爱一样。]轻松玩乐的回击话语,却让林暖溪怔了怔。
国庆节和元冕在朝阳公园游玩,节日的彩色气球,手中的甜甜筒,元冕送给她的可爱阿拉蕾帽子,这简单又甜蜜的气氛,算不算是爱?
[那种东西,能给我带来什么,权势还是金钱?]
[不能,但至少能让帝少在发烧时候不会露出那种表情。]
林暖溪没有忘记,在帝少发烧时候,他脸上昙花一现的脆弱无助,迷茫痛苦深深的不安。
他,一个王者样站在顶峰的男人,骨子里高傲的姿态绝不容许他露出半分弱势。然而那天晚上,他痛苦不安,像个失措的孩子一样紧紧抱住她,寻求安慰的那一幕,始终让林暖溪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