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良惊骇,他是别来无恙,可夜绛雪似乎有很大的不一样。
来不及细问,凌子良便已经明白为何孟弦如此笃定他会回去找他了。
“我这个样子吓到你了?”夜绛雪素白的手情不自禁的覆上脸颊,眸色深沉而又暗淡。
“听说……你……你还中毒了?”好半晌,凌子良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询问道。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夜绛雪不禁自嘲的笑笑,看来有不少人都在注视着她,想要看她的笑话。
凌子良暗紫色的眸中闪过几丝不忍,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缄默不语。
看凌子良不说话,夜绛雪自嘲的笑笑,上前一步认真道:“凌子良,不管怎样你也曾是我南晋官吏,又是南晋储君的父族。我今天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一次。”
说到这里,夜绛雪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来一封密旨。密旨被夜绛雪装在一封简单的信笺里。
看到夜绛雪手中那封略显发黄的信笺,凌子良的眸色微寒,一眨不眨的盯住夜绛雪,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已经知道我身中剧毒,时日不多,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若一死,晏君卿必不会独活,能劝得动他的唯有你。所以,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好好劝他,落茗是他的女儿,我封他为相父,辅佐落茗,只要南晋不灭,可保他一生平安。”
夜绛雪一字一顿的说着,面色严肃而镇定,好似在说的不是有关生死,而是简单的日常琐事。
听得夜绛雪的一番诉说,凌子良紫色的眸子更加深沉暗淡了。
这个娇弱的女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却已经为他想好了所有的退路。甚至不惜拿整个南晋作为保护他的屏障,只为他一世安宁。
心中似乎又坚硬的冰缓缓融化,最终破碎成动,不知名的情绪便舀舀而出。
看凌子良不说话,夜绛雪心中有些许的担忧,一定要求得动凌子良才好,这些唯有他能够办得到。
夜绛雪的眸子紧紧盯住凌子良良久,才看到他颤抖着骨节分明而修长的十指接过她手中淡黄色的素笺。
然而,就在她准备说谢谢的时候,却看见凌子良十分干脆的将那封淡黄色的信笺撕得粉碎。口中念念有词道:“陛下,有些事情没有退路才是最好的退路。”
夜绛雪惊骇,目瞪口呆的看着凌子良的举动,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干涩的嗓子因为吹风的缘故更加的干涩沙哑,夜绛雪紧皱眉头,任由风肆意狂吹。
良久,她才疑惑不解的追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不是为你,而是为我大哥,你想让我大哥安安稳稳活下去,首先就保证你可以活下去,现在你是他全部的支撑,保重你自己,就是在保护我大哥。”凌子良十分直白的说着。
但说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怎么就这么答应了呢?孟弦那是什么人哪?那简直比虎豹豺狼还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