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思念徐翔宇过度的谢明婧卧床不起已有段日子,她整个人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面容枯槁,双眼布满了红血丝,这哪里还是曾经风韵犹存的富豪太太。
“妈,你起来喝点粥吧!”端着托盘徐惠莹走了进来。
躺在大床上的谢明婧不吱声,绝望的眼神望着天花板,见到亲妈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徐惠莹看了心里也是一阵的难受。
虽然,她有知道靳斯喆就在Z城,可没有人能够证明他就是亲弟弟——徐翔宇。故而,这件事没有告诉家里人。
把托盘搁在床头柜上,徐惠莹握住谢明婧的手,短短数日,她的手瘦的能清晰的摸到骨头。
这一肢体上的感触令徐惠莹红了眼眶,“别躺着了,我带你去见他。起来,听到没有。”
忽然之间,她用力的将谢明婧从大床上拽起来。
半推半抱的把人带到了浴室,徐惠莹用手抬着她的脸。“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是,翔宇死了我们大家都难受,可日子还要继续过不是吗?”
当谢明婧见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再想到死去的儿子,情绪崩溃的挥开徐惠莹对她的搀扶。
“你没有生过孩子,又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痛苦。”
仅仅是一句话,噎的徐惠莹哑口无言。“是,我是没生过孩子,也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但是我就看不起你这种自甘堕落的态度。最近你有好好关心过爸吗?有看到他为了照顾你一宿没的睡吗?有看过他的两鬓长出了银丝吗?谢明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女人。”
谢明婧一直都活得很骄傲,哪里有被人这样指责过,这人还是女儿。
“自从你回来后,我们对你是百般忍让,就你这种性格到现在还没结婚,全是你咎由自取。”她朝着徐惠莹吼着。
听到亲妈的责骂徐惠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左手握成拳,最后把衣服的下摆掀起来。
“我没有生过孩子,我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五年前为了救公司,这就是我的代价。谢明婧我会变成这样,会不想结婚,真的是自己造成的吗?”
她的手指着小腹上的那道伤痕,“这是剖腹产时留下的伤疤,你和我说不懂失去孩子的痛苦,就你生过孩子,我没有生过。”
当谢明婧听到女儿提及五年前的事,她突然明白到一件可怕的真相。
“那一亿并不是你拍电影赚回来的钱?”用力的抓住徐惠莹的手,她的情绪仍处于崩溃状态。
挥开谢明婧的动作,“你在乎吗?你说我性格尖锐,难缠,霸道,这都是谁害我的,是你。”徐惠莹红了眼眶。
从来都是优雅如斯,气质美人的她,只要想到五年前的事,就如大多数柔弱的女性那样需要男人的保护,疼爱。
“我的事你少掺和,给你半个小时洗漱,剩下二十分钟喝粥,待会儿就带你去见徐翔宇。”她彻底把霸道发挥到底。
不做停留,徐惠莹跑出了卧室,直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来到房间,她的背抵着门板,身子一点点下滑。五年前那一个亿,几乎断送了这辈子不会再动的心。
或许受过伤的女人比较有魅力,那之后她离开Z城远走他乡,去外面闯荡并且成为了国民女神,这都是当时伤心之际得到的机遇。
擦掉眼泪,徐惠莹走到浴室,洗了一把冷水脸,她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年没有再遇见,他应该结婚了吧?
吐出一口闷气,她做了个深呼吸,人唯有忘记过去才能继续向前走。
换了一套外出服,徐惠莹化了个淡妆,下楼前拨通了谢景曜的号码。
“景曜,是我,问你一件事,可知道靳氏集团的地址?”她打算带谢明婧去见靳斯喆。
靳氏集团想要贸贸然前去恐怕不太可能,谢景曜想到了小丫头的好友蓝冰冰。
“表姐,我先和一个人联系一下,待会儿再给你回电话可行?”那头的他征询徐惠莹的意见。
只要能够见到靳斯喆,多等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
谢景曜和蓝冰冰打了一通电话,他也不确定她能够办妥这件事,凭着表姐和姨母两人想要闯进集团,这毕竟是不可能的事。
把手机握在手里,蓝冰冰瞥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
皱着眉看文件的靳斯喆当下抬头,结果她来不及移开视线被男人逮个正着。
“做了什么坏事儿看你一脸心虚的样子。”身子靠着椅背他睨着蓝冰冰。
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面,她望着靳斯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见一个人?”
见人,这倒是稀奇了,他靳少爷什么时候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了,可以不用买票就任人欣赏。
“什么来头?”靳斯喆开口见山的问道。
握着手机的五指紧了紧,蓝冰冰慢慢抬起头来。“是徐翔宇的妈妈和姐姐,可以吗?”
眼眸一沉,他的手拍在办公桌上。“本少爷凭什么要答应你呢?”
听到男人拍桌子的声音,蓝冰冰的脖子瑟缩了一下,不敢再有一句二话。
拿起手机想要给谢景曜打电话,告诉他靳斯喆不同意见面,也好让徐家人趁早打消念头。
已经拨了谢景曜的号码过去,这时她的手机被靳斯喆一把抢走,他挂断了通话记录。
“连求都没求过,这是你帮人的态度?”他把手机粗鲁的丢在桌面上。
什么叫没求过,蓝冰冰瞪着靳斯喆。“要不要我跪下来给你三拜九叩?”
做了个手势,他暗示她赶紧执行。
“算了吧!反正你不愿意帮,我也不勉强。”又要去抢手机,她愣是没有占到便宜。
把蓝冰冰的手机拿在手上,靳斯喆笑的阴险。“晚上和我回酒店,那就答应让徐家人上来。”
这人的坏心眼真多,她好想掐死这个男人。
“好,我答应。”蓝冰冰没有犹豫。
她认为对徐家人有太多的亏欠,当初徐翔宇的死到现在仍让人无法忘记这其中的伤痛。
“不问问我想对你做什么?”有意无意的向她暗示,靳斯喆人已经走出了办公桌前。
无论是想做什么,就算他想,她反抗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