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哀家不该让皇上过来的,也不该问这件事,这事事关社稷,哀家不该多嘴,……唉!……皇上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吧,……唉!哀家不该麻烦皇上,……哀家如此多嘴多舌,怕是会坏了皇上的大事……”懿安皇后不住哀叹,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和怨恨,见这魏忠贤对皇上还有大用,也就准备把这道怨恨深埋在心中了,说完,整个人更是低头小泣不止,幽幽的哭了起来。
懿安皇后这一哭,令杨改革更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杨改革本想替自己的皇嫂懿安皇后出口气,没想到这懿安皇后居然话到半截,改口不说了,叫自己不要管这事。
杨改革见懿安皇后低头小啜,哭得伤心,正想安慰,再问为什么,懿安皇后又道:“此为多事之秋,皇上还是以国事为重,早点去处理国事吧,哀家累了,也就不留皇上了……”
懿安皇后居然下了逐客令,杨改革很尴尬,貌似自己当皇帝以来,就没有遇到这种待遇了,今天可是头一遭,本想说什么,见王承恩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知道这件事恐怕有有隐情,于是,只好告辞,道:“那皇嫂就好好休息,朕去了。”
刚走出这房间,就听到房间里,自己这位能代替半个“母亲”的女人,懿安皇后大哭起来,听声音,异常的悲伤,杨改革听得出,那声音,不是一般的凄苦,带着的幽怨和怨恨,不是一般的浓,杨改革心中,也是发怵,杨改革想回头安慰一下,见王承恩一直扯自己的袖子,摇摇头,还是走了。
出了慈庆宫,遣散周围的侍从,杨改革才问道:“大伴,这是为何,为何拉住朕的袖子,不让朕问明白这事由?这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让朕的皇嫂如此伤心?你给朕说说,朕必定不饶他。”
王承恩在慈庆宫,就是一副凄苦,悲伤欲绝的模样,现在更是含泪给杨改革解释道:“陛下,此事老奴本也不该多嘴,但是,老奴深知这内情,深知这懿安皇后娘娘心中的怨恨和凄苦,懿安皇后她这是以国事为重,不想让陛下为难,而把怨恨和委屈都憋在心里,不跟陛下说……,老奴这回就斗胆,冒死给陛下说上一说,还望陛下恕罪……”
“你说吧,朕不会怪你的。”杨改革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却不知道具体的原有是什么,虽然这记忆的碎片里,有很多宫廷的内幕,但是也不是很完整。
“那老奴就放肆一回了,……事还要从早年说起,……当年,魏逆同客氏曾谋害懿安皇后娘娘,导致懿安皇后娘娘流产,以致无后,所以,懿安皇后娘娘心中恼恨魏逆,客氏,想让陛下杀魏逆,替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出口怨气,但是懿安皇后娘娘知道这魏逆事涉国事,且是大事,事关朝局的安稳,所以,虽然心中怨恨,但是也不愿说出口,怕坏了陛下的大事,这是懿安皇后娘娘说不得的苦啊!”王承恩一脸泪痕,把这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杨改革无语了,这魏忠贤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原本还想留他一命,用来挟制朝中的大臣们,现在看来,是留不住了,现在,这懿安皇后要他死,他不死都不成了,自己欠着懿安皇后大把的人情,温情,恩情,亲情,这是要还的。虽然懿安皇后没有说,但是事情是摆在这里的,魏忠贤这回可是不死都不行了。杨改革又思索着,自己的腰杆子是不是够硬了,是不是不需要魏忠贤这把刀子来威胁朝中大臣?迅速的权衡利弊。
王承恩继续说道:“……这魏逆和客氏,为了保住荣华富贵,不光是害过懿安皇后娘娘的孩子,还害过先帝其他嫔妃、孩子,不知道多少后妃和孩子惨死在这魏逆和客氏手中……,以致先帝无后,……宫中对魏逆和客氏怨恨,无以复加,想生吃他们肉的人,不再少数……”
杨改革很纠结,这客氏就不说了,因为没用,早就死了,这魏忠贤因为还有用,所以也就一直留到现在,现在看来,也是留不住了,这历史上的崇祯又是杀人,又是碎尸,更是把人从棺材里拔出来戳尸的那股子怒火和怨恨,很可能和这个有关。这魏忠贤和客氏他们一伙人,做得实在是叫人不齿,可以用人神共愤来说,这宫廷里,黑暗得一塌糊涂,这崇祯小时候的凄惨经历和这个一比,还算好的,起码别人知道给皇帝留两个后,这魏忠贤和客氏倒好,连皇帝的亲骨肉都一股脑的杀了,而且不管男女,这事做的一个字,绝!“不给别人活路,自己也无路可走”,就是最真实的写照,也就不怪曰后崇祯杀他们了,碎尸万段。
让杨改革纠结的就是要是没有魏忠贤和客氏谋害天启的老婆孩子,自己能当上崇祯?
杨改革还在盘算着这其中的利益得失,却没料到,身心深处中的那股子怨恨和怒火,已经不受控,已经冲破了脑门,直上青天:“立刻处死魏忠贤,碎尸万段。把他的脑袋挂到凤阳府的城头上示众,以解朕心中怨恨……”
王承恩已经没有说这宫廷的黑暗了,惊恐的看到,崇祯皇帝咬牙切齿,脸上变形的扭曲,狰狞恐怖,眼睛冒出的是熊熊的怒火,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心惊胆颤。
杨改革还在盘算着利益的得失,盘算着怎么利用好魏忠贤,用它来挟制朝中的大臣,又怎么还懿安皇后的情,让魏忠贤什么时候死,怎么死最划算,忽然看到这王承恩用惊恐的目光看着自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杨改革也是奇怪,王承恩怎么害怕成这个模样?
“怎么了?大伴?为何如此害怕?”杨改革不明所以,问这王承恩为什么害怕。
王承恩更是吓掉了魂魄,这皇帝一脸的恐怖的扭曲,表情狰狞恐怖,异常可怕,眼睛里冒出来的如同地狱归来一般的幽怨怒火,咬牙切齿的,说的话却是如此的平静,好似鬼上身一般。
“……陛下,陛下可是说…要处死魏逆?碎尸…万段?还要把他的脑袋…挂到凤阳府的城头上?……”王承恩见皇帝问起,又不得不哆嗦着把皇帝的话重复一遍,希望这不是自己的幻觉,王承恩觉得这大好的天气,老高的太阳,怎么都压不住邪气,周身凉飕飕的叫人直起鸡皮疙瘩。
杨改革诧异,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自己是想这让魏忠贤死,还懿安皇后的情,可是也没想过让他如此的死法。见王承恩一副惊恐惧怕而微微颤抖的模样,难道是在开玩笑?
杨改革觉得奇怪,这王承恩怎么一副见鬼的模样?难道自己的样子就这样让人害怕吗?于是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才发觉,自己除了这脑子还算有思维外,这手腿怎么软绵绵的,丝毫不受力?举不起来,立刻惊恐起来,再一迈腿,发觉自己的思维和身体有脱离的趋势,这……杨改革大为惊恐,难道是穿越附体没有完全?这,灵魂又出窍了?
杨改革惊恐万分的发现,自己的思维逐渐的脱离身体,越升越高,貌似要从个身体里抽离了,发现自己居然“站”在这紫禁城的房顶上,再看地上,王承恩扶着一个人,这个人软软的倒在地上了,然后就是那个叫王承恩的大呼小叫,招呼人叫太医。再以后,就是无尽的黑暗,什么也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改革才从无尽的黑暗中清醒过来,头疼欲裂,嘴巴干得很。睁开眼睛一看,是自己的皇后周婉儿,如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般,正殷切的坐在床前,关切的望着自己。
“婉儿,这是哪儿?”杨改革舔舔嘴唇,咽了口口水,润润喉咙,才努力挤出了几个字。
皇后周婉儿见皇帝终于醒来,还开口说话,立刻变得高兴无比起来,道:“皇上可醒了,急死臣妾了。”
“这都是怎么了?朕怎么躺在这里啊?”杨改革努力的回忆自己当时的情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太医说,可能是陛下上次跌倒,伤还没好利索的,加上在外暴晒过久,以致中暑晕倒的缘故,让陛下多注意休息。”
“中暑了?”杨改革摸摸自己的额头?现在才四月,就能中暑吗?
“皇上渴了吗?臣妾喂水给皇上。”周婉儿刚才还是一副急切的样子,现在见皇帝清醒了,说话也利索了,显然是没有大碍了,高兴得很,见杨改革有点口渴的样子,于是问杨改革要不要喝水。
“嗯,好吧,朕倒是真的口渴了。”
皇后周婉儿喂了杨改革几口水,杨改革才感觉,这身体舒服些。那种焦躁的感觉,瞬间被水冲走了。
“陛下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吗?怎么就忽然昏倒了呢?”周婉儿对这皇帝忽然昏倒,很是关心,这自己的丈夫,身体可是很好的,不像很虚弱的样子啊!
杨改革想了半天,出慈庆宫那段记忆,只记得一点点,后面的就没一点印象了。道:“朕只记得出了慈庆宫,后面的就不记得了。”
皇后周婉儿:“哦,原来是这样啊!可能是上次陛下摔倒之后的后遗症,没有好利索,陛下还是多休息一下。”皇后周婉儿见皇帝一脸认真,却又想不起来的样子,也就不准备再问了,只要皇帝没有事就好,上次那次跌倒,可把她吓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