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落着,她像是想到什么,满脸的哀伤变成怨恨:“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你骗我,还愚弄我的感情,我也要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说着,她又往后退一步,将安安举在半空,下一秒就要扔他下楼的架势。
苏青青哪里受得了孩子遭到这样的对待,一声惨叫:“啊,安安!”
“不要!”薄子衿也跨上前一大步。
“别过来!”顾心然制止。
看着薄子衿担心的某样,她忽然想到一件更刺激的事情。
“这么想要救人,好,安安跟苏青青你选一个,你选安安苏青青就跳下去,你先苏青青,我就跟安安跳下去,薄子衿,你选吧。”
话刚落音,苏青青便冲到天台的边缘:“不要,我跳,你放了我的儿子,顾心然你不就是要我的命么,我给你,我给你。”
苏青青彻底失去冷静,理智,她没有办法思考,特别是下一秒就要承受失去而子的痛苦,她陡然变得像个疯子,说着话,便冲到阳台上,站在那里,哭的歇斯底里。
若果不是薄子衿,她肯定毫不犹豫的跳下阳台用命换命。
薄子衿紧紧搂住她的腰,不让她前进半步,视线落到哭泣的安安身上,他大吼一声:“安安不哭,爸爸不会让你出事的,你,跟心然姑姑说不要把你扔下去,爸爸什么都听她的。”
知道顾心然跟两个小家火以前相处的还不错,毕竟当初顾青岩跟苏青青已经谈婚论嫁,顾心然自然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侄子,侄女,宠的不得了。
眼下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薄子衿只能带着安安的思维,去说服顾心然。
安安一时乖顺,听话,像个小大人一样成熟。
“心然姑姑……不要,安安不想死。”小孩子满脸委屈乞求的眼神,一下子扎进顾心然的心里,瞬间化开她浑身的戾气。
可是当她看到安安跟薄子衿极为相似的脸,更加怒不可遏:“安安,别怪姑姑,谁让你是薄子衿跟苏青青的儿子呢,下辈子找个安安稳稳的老百姓家投胎就好,大富大贵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说着,她举起手,安安揪着她的衣服,没有在哭,特别冷静的看着她,稚嫩的声音说着不符合年纪成熟的话来。
“心然姑姑,你让爸爸妈妈走吧,既然你已经不打算放过我,我也不求你了,但是临死前我有个愿望,就是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被你从楼上摔下去,他们会恨你一辈子,也会内疚一辈子的。”
说完他转眸对上父母:“你们也别怪心然姑姑,她只是一时想不开,你们别想我,我会在天上时时刻刻陪着你们的。”
安安的话声音不大,却震颤在场的大人。
孩子用包容的心,宽以待人,即便是面对顾心然,一心想要把他从楼顶上摔下来的人,他依然为她着想。
顾心然的手缓缓松动,准备放下,因为不是泯灭人性,要狠狠的摔死一个孩子。就算有也是刚才的冲动。
再看安安,她水眸光冷的眼睛里满是愧疚。
一串急切的脚步,带着慌乱,从楼梯口冲出来。
来人正是得到消息的顾青岩夫妇。
“心然……”率先喊她的是云夕瑞。
看到眼前的景象,她连忙上前:“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薄先生薄太太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夫妻两,孩子是无辜的,赵绍阳已经坐牢了,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制裁,他没有把你供出来,这一切跟你都没有关系,你可以回到我们的身边,以后一定可以找个好男人嫁了幸福的。”
云夕瑞的话将顾心然打入地狱。
刚刚平静下来的心,仿佛被火上浇油,点点的火心迅速燃起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做的事情,赵绍阳可以不追究,可是她的心里过不去,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薄子衿跟苏青青。
以后,她哪里还有什么以后,被薄子旭强暴的那一刻起,她的一生就注定是个悲剧,想到被薄子旭强暴的事情。
那杯饮料应该是苏青青的喝……
该悲剧的人应该是她!
薄子衿眉心紧蹙,顿时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冲上去,却听到顾心然悲凉的发出怨恨:“我这一辈子毁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话刚说完,便抱着安安跳下楼。
“不要……”苏青青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薄子衿纵身一跃,一把抓住安安的腿,以及顾心然的胳膊。
整个人倒挂在阳台上,双腿勾住阳台旁边一个破旧的天线架子。
“心然!”顾青岩喊着,随众人一把扑上去,将薄子衿拽住。
此时只见顾心然笑的惨然,仰头看着薄子衿,满脸通红,血液倒流的样子。
“抓住我!”他额头青筋暴起,嗓音低哑的对顾心然开口。
“薄子衿,对不起,永别了!”她说着,突然放松抓着薄子衿的手……
众人拽薄子衿的重量突然轻了,正当此时,只听薄子衿一声嘶吼:“顾心然!”
随之而来的东西砸在车上,砰的一声巨响,车子的发出刺耳的警报,连着安静的新年也陡然沸腾起来。
顾青岩没命的冲下楼,云夕瑞紧随其后,看到顾心然趴在车顶,血液顺着车顶流下来,他转身,双睨阴冷,布满血丝。
对着气喘吁吁的云夕瑞甩手就是一巴掌,力道大的直接让眼前的女人倒在地上。
“云夕瑞,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青岩,我只是想让心然回来。”
顾青岩愤怒的目光盯着云夕瑞,让她连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跟本不想让她回来,你想让她将安安摔下楼,害死安安,苏青青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你一点都不顾及心然的安全,明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你不能刺激她,你还提及他们相爱,还说赵绍阳,还说以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歹毒,还是说你一直很歹毒,只是在我面前伪装?”
面对顾青岩的指责,云夕瑞无从反驳,只是坐在地上,捂着脸哭,摇头否认:“不是这样的,不是,青岩你听我解释。”
房顶上,薄子衿抱着安安,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