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辰这才发现自己见到吕聘婷一开心,就说了一句和这个时代不符合的形容语句,见着李娟儿一脸的求知欲,明显是今天不给她解释明白“电灯泡”为何物,她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李昊辰为了避免李娟儿的纠缠,便信口开河的说道:“娟儿,这个电灯泡的意思就是,你将聘婷送过来,就像是黑夜之中的指路明灯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很感激你的意思!”
李娟儿将信将疑的看了李昊辰半晌,见李昊辰一脸憨厚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便嘻嘻的一笑道:“这会知道本小姐的好了吧?本小姐就是电灯泡,而且以后还要多做电灯泡,让你好好感激本小姐!”
李昊辰听着李娟儿的话,不禁暗暗流汗,总有一种自己作茧自缚的感觉,连忙岔开讨论电灯泡的这个话题,开口问道:“你们怎么来河南道了?不会都是偷跑出来的吧!”
李昊辰这么问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大唐初年,像李昊辰这样一道的封疆大吏,一般家人都会久居长安,说好听的是让这些大员家人们有更好的生活条件,说不好听的,直白点就是让这些家人,在长安为人质,以免这些手握一方权柄的大员们造反。因此吕聘婷能够出长安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
李娟儿闻言嘻嘻一笑道:“还不是聘婷妹妹思念你,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父亲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上书担保让聘婷妹妹来河南道与你相聚,真不知道你这个不近人情的大坏蛋有什么好的!”说着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神色。
当然这一切并没有逃过李昊辰的眼睛,他心中也知道李娟儿说的“不近人情”是意有所指,不过李昊辰现在无法给李娟儿任何承诺,再说还有恩师的嘱托,他只能壮着没有听懂李娟儿的话,然后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此便好,娟儿回长安替我谢谢恩师!昊辰他日回长安必登门拜访,答谢恩师!”
李娟儿听出了,李昊辰话中有让她回长安的意思,立马就写满了一脸的不高兴,语气微寒的道:“李昊辰,你是要卸磨杀驴吗?本小姐把聘婷妹妹给你送来了,你就要让本小姐回去?你当本小姐是什么?是你的仆人吗?”
其实李昊辰刚才还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过听李娟儿自己这么说,他也没有解释,他心中希望李娟儿能留下,但他也知道到了今日,他凡事要顾全大局,全方位考虑,不能凡事都按照在自己的喜好来,索性他也不再开口,任由李娟儿眼圈通红的冷冷看着他。
吕聘婷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对着李昊辰说道:“相公,义父说了,让娟儿姐姐就留在河南道过年,毕竟现在娟儿姐姐赶不上回长安陪义父过年!”
李昊辰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娟儿,点了点头道:“既然是恩师有命,那就留下来吧!”说着转身便离去。
李昊辰走的倒是潇洒,气的李娟儿一阵跳脚,大骂李昊辰混蛋、忘恩负义,骂着骂着自己蹲下抱着双腿痛哭起来。让一旁的吕聘婷劝说了好半天,才停止了哭泣。
李昊辰根本就没有想到,时间仅仅过了半天,他便遭到了报应,是夜李昊辰想着小别胜新婚,就去吕聘婷住的房间,结果吃了一个闭门羹。
吕聘婷说自己要陪娟儿姐姐,李娟儿说他夜创闺房不要脸,让李昊辰一脸的无奈,悻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昊辰其实知道肯定是李娟儿给他使绊子,缠着吕聘婷,不让她和自己在一起,不禁的就摇头苦笑,暗道,这女人还真是记仇,真是不能得罪,白天刚发生的事情,晚上这就给自己来了个现世报。真的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古人诚不欺我。
李昊辰抱怨归抱怨,但是他也拿李娟儿一点办法也没有,心底深处也感觉到自己对不起李娟儿。想着自己上一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认为活的很憋屈。这重生的一世,他娶了貌美如花的温侯后人吕聘婷,还有对自己情深义重李娟儿,但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很憋屈呢?心中不禁感叹,这女人多了也未必是齐人之福啊!
这一夜李昊辰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次日便是大唐天启元年腊月三十,今晚便是跨年夜,李昊辰府邸之中洋溢着一片欢声笑语,只有前夜没有睡着的李昊辰,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李昊辰确实觉得现在自己身心疲惫,但是还不得不强打精神的安排着一切,因为他今天晚上要宴请所有河南道的文武官员,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就在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的时候,李昊辰的府邸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天子内侍,手捧圣旨,持节,仰着头走进了李昊辰的府邸,进了院子便用那独有的尖厉的嗓子,高声喝道:“圣旨道,乐城候河南道经略使李昊辰接旨!”
李昊辰得到侍卫通知,也不敢怠慢,心中还想着这个时候下圣旨恐怕朝中又出了什么事吧?这样想着,李昊辰快步来到了前院,率领全府众人拜道:“臣乐城候,河南道经略使李昊辰,接旨!”
那传旨的内侍,神情极其倨傲看都没有看李昊辰,便打开黄色绸缎的圣旨,用那独有的尖厉的嗓子,高声喝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乐城候替朕经略河南道,赈济灾民,查处不法之徒,使河南道重归太平,朕心甚慰!今日西北突厥蠢蠢欲动,恐要再次掳掠我大唐,特召爱卿回长安同朕商议预防退敌之策,爱卿接旨后,即可进行河南道事物交接,火速回京,以安朕心!钦此!”
李昊辰心中暗暗惊道:“这李世民没有动作,突厥又起纷争,看样子大唐帝国还真的是命运多舛!”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可是没有停滞半分,连忙高呼万岁,从内侍手中接过了黄色绸缎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