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辰所前往的监牢并不是官方的大理寺监牢,而是太子东宫的一处密封无窗的偏房,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守。虽然太子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当日进宫面圣后,李建成就得到了李渊的首肯,让其自行先审问尉迟恭所犯罪行,然后再移交大理寺论罪议处。
李昊辰走到了这处偏房门口,和守卫队长简单的沟通了几句,说明来意,这守卫队长早就接到了太子内侍的通知,哪里敢为难李昊辰,赶紧的就放行了。
李昊辰进入了这处偏房之内,便见到偏房内昏暗无比,大白天的阳光也一点也射不到房间里面,只能靠点着油灯,才能看清周围。
李昊辰看着尉迟恭,被带着手铐脚镣的坐在地上,他知道尉迟恭身上的脚铐手镣,全部是实铁打造,各重五百多斤,尉迟恭此刻根本动弹不得。看着尉迟恭的神情,可比前几日他刚刚遇到尉迟恭的时候,憔悴了许多。
李昊辰本身对尉迟恭还是比较欣赏的,但是各为其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李建成已经发话了,他也知道,尉迟恭投靠李建成的可能性为零,那么尉迟恭的这条命,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一时间也无限感慨。
李昊辰虽然欣赏尉迟恭,但是既然他已经是必死无疑了,那么此刻从尉迟恭口中套出来,最为有利的证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如果能将此事牵扯到秦王李世民的头上,拔掉这颗太子登基路上的最大一颗钉子,他还是非常乐意做的。
“嗯咳!”李昊辰清了清嗓子,在房间中搬了一个凳子,坐到了尉迟恭的面前,尉迟恭被他的举动,吸引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是他,便哼了一声,不搭理他了。
如果不是李昊辰知道尉迟恭现在不能动弹,他还真不敢离这个家伙这么近,要不然尉迟恭突然暴起发难,他这珍贵重生的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在尉迟恭身前坐好了之后,李昊辰挤出一丝微笑道:“尉迟将军,此刻可安好啊?”本来李昊辰的本意是问候一下尉迟恭,制造下谈话的氛围。但是这话听到尉迟恭的耳朵中,便是李昊辰在戏弄他。
尉迟恭冷哼一声道:“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和你身后的李建成一样的可恨!要杀要剐随便你!少在老子耳边嗡嗡乱叫,惹老子烦躁!”
李昊辰闻言笑的更加灿烂了,尉迟恭哪里知道,刚才的话触犯了李昊辰的逆鳞,李昊辰最恨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自称老子。
只听“啪,啪!”两声翠响,李昊辰起身就给了尉迟恭两个耳光,然后说道:“哎,我和你说,你个小黑胖子,你别好赖不知!我好心问候你,你居然不领情,我问你,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阶下囚,是犯人!”
说着又“啪,啪”两声想起,他又给了尉迟恭两个耳光。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尉迟恭沙场驰骋多年,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上来就是抽耳光,随即怒道:“老子就这么说话,你能把老子怎么着?你有本事杀了老子!你个小王八蛋!敢打老子!你是个什么东西?秦王早晚会替我收拾你!”
尉迟恭的话,彻底激怒了李昊辰,接下来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暴怒的李昊辰对尉迟恭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抽耳光,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他的呵斥声:“让你嘴贱!”
“让你骂!”
“我抽死你丫的!”
“还骂不骂了?”
“……”
以及尉迟恭开始的对骂声,到后来的惨叫声。他终于在尉迟恭吐出第四颗被打掉的牙齿的时候听了手。
再看现在尉迟恭的样子,脸足足肿了三圈有余,嘴中、鼻子、耳朵全部有鲜血流出。
李昊辰深深的喘了几口气,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这么高强度的体力作业,着实让他这个三百斤的胖子,有些吃不消。他坐在了凳子上喘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然后对着尉迟恭说道:“以前我的老师……父,告诉我对于有病的人,就有义务治好他!你这嘴贱的毛病,就是欠抽,我想经过我亲手的治疗,你以后不会再犯了,是吧?”李昊辰一开始想说老师,但是一想现在没有这样的词汇,便改成了老师父,至于这个话的来历,其实是他上大学的时候,选修中医理论,老师在课堂上讲医德的时候,说过的话。如果当时教他的老中医,知道这个话被他如此引用,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也穿越过来,找他算账。
尉迟恭此刻哭的心都有,这叫什么事啊,被一个年轻人抽了半个时辰的耳光,这比让尉迟恭死都难受。尉迟恭此刻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再说错话,被他如此折磨!
他看着尉迟恭不说话,冷哼一声道:“你现在这个是失语症,我也可以免费为你治疗一下!”说着站起身,伸出手,便要再次抽向尉迟恭。
尉迟恭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不要,不要!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我都告诉你!”以前那无所畏惧的眼神,此刻多了一丝恐惧,也是这一刻起尉迟恭知道,有很多事情,其实比死更加可怕,尉经此一役,恐怕尉迟恭心灵上会留下终身的创伤。
李昊辰刚才起身只不过是吓唬一下尉迟恭而已,真的让他现在再抽尉迟恭,他也没有了力气。
他听到了尉迟恭的话,便笑道:“既然,尉迟将军如此配合,那么我就问了!秦王是你心中最值得跟随的人吗?”
尉迟恭让他这么一问,先是一愣,后面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是!”
“秦王文韬武略,在你心中无人可比?”李昊辰接着问道。
尉迟恭不知道李昊辰要干什么,不过这样的问题回答起来,也不违反初心,本来尉迟恭以为李昊辰会问是不是秦王派他来刺杀太子的,如果这样问,尉迟恭都想好了,什么都自己认下,千万不能连累秦王,这个想法自从当日被抓就已经下定决定心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李昊辰会问他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是,秦王大才,无人可及,是……”尉迟恭想了想回答道,不过话说道了一半,李昊辰就打断了,他告诉尉迟恭,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不要多说废话,尉迟恭现在被他治的服服帖帖,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连忙点头称是。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个煞星再暴起发难。
“你是不是原意为秦王做任何事情?”李昊辰接着问。
“是!”
“就算是让你为秦王付出生命,你也愿意是不是?”
“是!”
“就算秦王让你刺杀太子,你也会毫不犹豫,是不是?”
“是!”
“好好好,你承认了便好!”李昊辰一脸狡猾笑容,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看着尉迟恭。
他对尉迟恭使用的是心理暗示加上诱供的手段,这种方法,在他重生之前,是不合法的,不过在现在这个年代,你承认了便是承认了,没有诱供这种说法。
他的话说完,尉迟恭才反应过来,怒喝道:“不是,和秦王无关,你给我下套!”
李昊辰冷哼一声道:“尉迟恭我告诉你,容不得你不认,我能问出你一次实话,我就能问出来两次,不信我们明天就在大理寺的公堂上试一试,你改口也没有用,哼!”
尉迟恭听了他的话,面如死灰,在尉迟恭看来,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子有他相助,未来秦王,恐怕会艰难险阻,如果尉迟恭现在有力气,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干掉李昊辰。
就在李昊辰刚要出门向李建成汇报情况的时候,李建成的内侍匆匆来到了这间偏房,气喘吁吁的对李昊辰说道:“忠武将军,太子殿下急事传召!让你立刻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