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里休整了一夜之后,方瑶感觉身上好了许多,姜筝原本体质比她好,虽然是因为大病一场娇弱了些,可到底也比她强。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方瑶正摸索着去洗手间洗漱,姜筝已经精神抖擞的在阳台上ya腿了。
“瑶瑶,起来了?睡得好吗?”
她扎着马尾朝着方瑶看过来,笑容比昨日生动了许多。
“嗯。”
方瑶答应着进了洗手间,洗漱完毕,早有酒店服务生将早餐送到客房来。她出来的时候,金钱和willes也都在,和姜筝围在一起吃早餐。
看到方瑶,金钱立马站了起来。willes倒是没反应过来,手里拿着刀叉,正在往一块烤面包上涂着果酱,一遍涂,一遍讨好的看着姜筝问:“你喜欢什么味道?这草莓味的会不会有点酸?”
姜筝鄙夷的瞪他一眼,拨开他涂好果酱的面包片,抓起一只烤火鸡,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我不喜欢吃素,喜欢肉,肉!”
“……哈哈……好、好、好,吃肉就吃肉,没不让你吃啊!”
willes愣了会儿,大笑起来,看向姜筝的目光里全是纵容。
从酒店里出来,太阳已升的老高,时间并不晚,只是这里独特气候的关系,炎热、潮湿,感觉并不怎么好。
金钱的人手不少,齐刷刷的侯在酒店门口,看到方瑶走出来,立即训练有素的立定一声整装低下头去朝着方瑶叫道:“太太!”
方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阵仗,可却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对待,难免还是有些忐忑的。
“太太,别怕,这些兄弟,都是跟过您去过东帝汶的,您可能记不得他们,可他们每一个都记着太太呢!”
经过金钱的提醒,方瑶想起来,当年跟着尚君进入东帝汶营救她的人,的确是一只训练有素堪比军队的队伍。
曾经出生入死的情分,在这一刻坚固了方瑶对他们的信任。
“走!”
金钱一挥手,招呼上所有的兄弟上了车,一行数十辆越野朝着同一个方向驶去,目的地自然是远离繁华地带的深山。
“呀!”
渐入山林,姜筝倒显得兴奋起来,她本就是个性格外放的女孩,此刻见到这东南亚最原始的森林,只觉得新鲜有趣,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并不感到危险。
底下的路越来越不好走,车子颠簸的厉害,磕磕绊绊的也不知道开了又多远,慢慢的放缓了车速,车子停了下来。
耳边有河流湍急而过的声音,沙沙的树叶摇晃着,像是海浪一阵阵翻卷而过。
“太太,请下车。”
金钱恭敬的拉开车门,伸手轻方瑶下来,willes则早已下了车,将手递给姜筝。不是两位大男子主义,只是这地方,路实在不怎么好走。
下了车,完全陌生的环境和场景映入方瑶眼中,搭在金钱身上的手不禁轻颤了下。金钱皱皱眉,咬咬牙没说话。
路面上,除了金钱带来的人,自然还有当地的缅甸人,光是看相貌就和他们很不一样。
所有缅甸当地人,均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面目不说狰狞,那也是充满肃杀、戒备了。而在他们四周,则是成排的象队。
方瑶望了望四周,这样原始的森林山区,原本该是旅游的绝佳圣地,而如今却只带给她一种陌生而寂寥的感觉。
“太太。”
金钱靠近方瑶,将一只带有gps定位和追踪系统的手表戴在方瑶手腕上,同时使了个眼色给willes。
willes会意,掏出同样的东西也给姜筝带上。
“太太,太请罪……”金钱这样说着,拉紧了方瑶的手,带着她一同骑上了一只象。
“坐稳了,太太,很快。”
金钱环住方瑶,其余动作是一概不敢有,连身体的碰触都尽量避免。
“走吧!”
willes噙着抹笑意看向姜筝,环顾四周,轻佻的说道:“筝筝,你没得挑了,只有我了,我抱你上去!”
“哈?”
姜筝白他一眼,仰天叹了口气,这个洋鬼子,什么时候去了尊称,直接称呼她“筝筝”了?她有跟他很熟吗?
“上来吧,我的……公主!”
willes到底有身体上的优势,姜筝那三脚猫的功夫,再加上她那细胳膊细腿,willes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哎哎哎!慢点儿!啊!”
姜筝带着兴奋的尖叫,人已被willes捞上了象背。
willes就远远没有金钱老实了,当然了,这两者的情况也完全是不一样的。
姜筝从来没玩过这玩意儿,眼睛亮晶晶的,既新奇又有点害怕,双手紧抓住座椅,一副生怕掉下去的模样。
她的这表情,看在willes眼里,着实淳朴可爱,还有股他从未在任何女人身上窥探到的迷人稚气。
女人的天真稚气和年龄无关,一个真正天真的女人,即使到了七老八十,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奶奶,那她也还是天真可爱的。
willes把脸颊靠近姜筝,细细看着她不曾化妆的脸上那一层薄薄的小绒毛,喉结一滚,有种咬上去的冲动。
“有意思吗?”
可惜他不敢,他是个西方人,可是他跟着姚尚君多年,知道东方女人都是传统而矜持的,以前他不屑,现在,他觉得,很珍贵。
“嗯?嗯!”
姜筝侧过脸来看向willes,满眼的兴奋与雀跃,那灿然夺目的笑容,使得她原本平平的相貌熠熠生辉。
“哈哈,还真是个孩子啊!你是太太的妹妹,你今年有二十岁吗?”
willes爽朗的大笑,他的胸膛微微震荡,姜筝坐在他胸前都感觉到了。
在西方人眼里,东方人普遍比西方人发育的晚,方瑶看着也就23、4的样子,于是,willes猜,这个姜筝大概还要小一些。
“哈哈……”
姜筝看他问的一脸认真,嘴上就想要调侃他,大笑着摇头说道:“没,我没那么大,我只有17岁,所以,叔叔,你别欺负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姜筝不知道,她这么随意的一说,willes在心里盘算的却是:ohygod!这么小,那我是不是年纪有点太大了?
据说,头儿比太太已经大很多了,她这个妹妹才这么点儿大,他这是不是不太好下手?还真是有点烦恼。
不过转念一想,在他们国家,那可是16岁就能结婚登记了,这丫头17?好险好险,不管怎样,不合理,还是合法的吧?
一路这么摇摇晃晃,着实走了有一程,方瑶一直小心观察着四周,想着一会儿到了地方应该怎样面对各帮首领。
只听后面,姜筝和willes不停打闹嬉笑的声音时而传来,她不由皱起了眉。方瑶认识姜筝除却幼稚园那几年不算,到今天也有二十多年了,她怎么可能不了解姜筝?
这丫头,很不对劲!方瑶开始怀疑起姜筝跟着自己来缅甸的原因,究竟是单纯的不放心自己,还是另有其他?
不及细想,前方大陆豁然开朗起来,象队慢慢悠悠也停住了。
金钱率先跳了下去,这一路他的确做到恪守以礼,并没有半分逾矩行为。
“太太,您慢点,踩着金钱下来。”
方瑶无法推辞,凭借她自己是没有办法从象背上下来的,只好借着金钱的身体做了缓冲,嘴里说道:“有劳金爷。”
“哎呦,你个洋鬼子,轻点儿!”
姜筝被willes拦腰抱下来,两人靠的太近,就算是姜筝这样跳脱外向的性格也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她倒是没想到willes是不是故意的,只是凭着心性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痛得willes当即捧着叫“嗷嗷”直叫。
而她本人,则快步奔至方瑶跟前,挽起她的胳膊朝willes吐了吐舌头:“哼,活该!”
方瑶无奈的摇摇头,想着有时间,得找姜筝好好谈谈才行。
一行人往里走,竟是入了一处山谷,而这山谷里,炊烟袅袅,入眼处葱茏的树木间交错可见当地的竹制结构房屋。
这里,是一处山寨。有熙熙攘攘的人声,传统的吊脚楼,还有穿着传统缅族服饰的寨民。他们说的话,方瑶听不懂,但看他们的神情应该是对他们这一行人表示好奇。
不远处一处吊脚楼里,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过身来,朝着当中竹桌边坐着的人使了使眼色,勾起一丝邪恶的笑说:“黎少,我们等的人到了,今日‘炽君’亲自光临,我倒要看看,这个烂摊子,你是要怎么收拾!”
没错,此刻在竹桌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才刚和方瑶道别过的牧黎川。
他一身当地服饰,只除了没有围身下的那条裙子,精实的身材显露无疑。此刻一听这话,立时绷紧了身子站了起来,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望远镜看过去。
走在队伍最前方,被人恭敬的簇拥着的不是方瑶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