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揽过狗脖子抱了一下,“乖,爸爸最近忙,过两天再陪你。”
沈怀瑾安抚了它一会儿,起身见林惜傻站在那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蠢萌蠢萌的样子,一如他刚认识她那会,不禁挑眉,“傻了?”
林惜走到他跟前,仰头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任何表示,有些不满的指了指地上看好戏的小宠,“你对小宠比对我还好啊……”
沈怀瑾笑了,双手懒散的掐在皮带上,身子半弯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还跟狗争风吃醋?”
林惜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就有点怪怪的,还没想好下句话怎么反驳,已经被他拽进了怀里,淡淡的松木香压过来,唇上一凉,他已经吻了过来。
动作之间,男人挺直的鼻梁蹭到她的脸颊,擦出火星似的,灼的她满脸通红。
李阿姨从厨房出来恰巧看到这一幕,‘哎呦’了一声连忙又退回去,临近厨房好像还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具体什么林惜没听清。
吻了一会儿,沈怀瑾松开她,薄唇挂着一抹邪笑,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样的事儿我可不能跟小宠做,只能跟你做。”
林惜有种当场爆体而亡的冲动,摸了摸鼻下人中部位,总感觉热热的,“……这种事我也不能跟狗做啊。”
“所以你就别跟它较劲儿了,它是我狗儿子,在没遇见你之前,都是它陪伴我。”男人一脸认真,偏偏说出口的话一点都不正经。
还狗儿子……
林惜撇撇嘴,见他大掌抬起要落在自己的头顶,往一侧躲了躲,“呵呵,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沈怀瑾敲了她额头一下,“再给我没大没小的说话!”
林惜瞪了他一眼,捂着被打得脑门跑到餐厅坐下,六菜一汤已经被李阿姨端出来,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揶揄,“太太和先生感情越来越好了,我这个佣人也不好做了哟!”
看到两人亲热,她一张老脸挂不住。
林惜尴尬的咬着筷子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人在家里就是没正型。
沈怀瑾洗好手坐到主座上吃饭,林惜坐在他旁边,这个男人一直保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很少在吃饭的时候主动提起什么,大多数时间是听她讲,偶尔应付两句。
安静下来,餐厅里是勺子碰着碗边的清脆声,林惜刚才被小宠打断的思绪也飘了回来,又惦记上了苏韵这件事,想问问他认不认识苏韵所谓的男朋友,又觉得不是在餐桌上能轻松提起的话题,一直憋到吃完饭才开口。
沈怀瑾坐在客厅看财经频道,林惜被他揽在怀里,对电视上播放的财经新闻不感兴趣,无聊的玩着他的手指,等待广告时间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提起,“子遇哥跟你是不是很好的朋友啊?”
沈怀瑾不以为意,“嗯。”
“那他除了你还有其他比较要好的朋友吗?”
“你说的要好,是什么程度的?”
林惜想了下,“差不多是那种能让他上门看病的?”
“那没有。”沈怀瑾想也不想的否决,“子遇这个人的内心比外表要强硬很多。”
否则他也不会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读完了最高学府的医学硕士,年纪轻轻成立医疗团队,一手创办季氏医院,除了季家的背影,更多的是他内心的一种专注和强势。
见她默不作声,沈怀瑾抬起她的下巴问,“怎么了,你有事找他?”
“没,就是今天听一个朋友说,她的男朋友跟子遇哥是很要好的朋友,还到她家里帮她看过病,我觉得很巧,就想问一下。”林惜说者无心。
偏偏沈怀瑾这个听者有意,不过十几个字,从话头听到话尾,他的脸色已经全部阴沉下来,乌云密布在脸上,十分可怖,连带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也用了力度,“哪个朋友说的?”
他气息已经乱了,却强撑着保持着寻常语气问她,林惜不是傻子看得出他此时情绪的波动,还有瞬间就紧绷到极点的戒备感,她望着他的眼睛,将在嘴边徘徊了一整晚的名字说出来,“苏韵,J大音乐系的代课老师。”
原本被她把玩的修长指节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根根有力,似乎要将她的腕子碾碎。
林惜吃痛却没挣开,只是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他的表情,奢侈的水晶灯折射的光线落在这人联测,五官镌刻深邃,脸色极差,胸口急促的起伏了下,似是蕴着一股将要破体而出的阴骘之气。
这副神态,林惜是见过的,在他上次也是第一次醉酒后醒来时,他也是这样的表情看着她的,那时候他问她:昨晚喝多了我有没有胡言乱语些什么?
那时,她没有多想,如今看来,似乎是她大意了。
沈怀瑾还想问她苏韵还有没有说别的,可他不敢问,生怕闻出来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生怕眼前这个姑娘早就已经知道了曾经肮脏的一切,他怕,怕失去她。
视线对上她几分沉静几分忙乱的目光,沈怀瑾逼着自己冷静,判断她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不知道别的事情,否则以她刚烈的性子,早就推开他了。
“你认识苏韵吗,她的男朋友好像也很厉害,是做生意的,年龄跟你差不多。”林惜所能想象也仅限于此,无非是他跟苏韵和她的男朋友之间有什么关系。
可她想不到,苏韵口中的那个‘男朋友’就是比照沈怀瑾自己塑造出来的。tqR1
沈怀瑾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然说不出话来,他该怎么说?怎么说才能让自己的小女孩更容易接受一点?
不,怎么说都不能。
当他决定瞒着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失去了解释的权力。
“正好你提起来,我还有事要找子遇商量,出门一趟,你先睡觉,不要等我。”他说着,已经松开她,转身快步朝玄关走。
林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看他快速穿上外套拎起车钥匙便出了门,左胸腔处传来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重而又飞快,像是锤头打铁一样,震得她脑袋四肢发麻。
她看着紧闭的大门,听着院子里轰鸣的发动声,忽然脑袋一热,行为快思维一步,从抽屉里随手取了一把车钥匙,朝车库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