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检查了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又想着自己还是挺有良心将她保护得极好,连沉落水底都控制好了时间,不会把她憋到受不了,不应该伤到了哪里才是。
“不爱就不爱咯,要不要哭得这么伤心,该哭的人是我好不好?”石凤岐浇着湖水洒着鱼非池脸上,洗掉她脸上哗啦啦的泪水,他自己简直是哭笑不得。
“你欺负人,我要告诉南九!”鱼非池哭得那叫一个凄惨,那叫一个响亮。
“看来你不止不爱我,你还恨不得我死啊,居然要告诉南九,不怕他把我杀了?”石凤岐笑声道,应着鱼非池响亮痛快的哭声格外喜感。
鱼非池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哭得哇啦哇啦。tqR1
过多的紧张,委屈,担忧,愤怒,压力,还有无奈全部都混和在一起,到了临界点,全都爆发了出来。
其实现如今的鱼非池已经能很好的控制消化情绪,顶得住诸般重压坚定往前,不会再像当年那般踌躇不已,满心满肺的苦涩悲痛,于左右为难于绝望黑暗中找不到方向。
如果眼前这人不是石凤岐,她也不会突然爆发,哭得这么痛快,就算是南九,鱼非池也不会当着南九的面这样不顾形象地哭得如个孩子般。
也许是他们两个在人前都坚强,悍然得太久,所以无人之境时,便不想再端着无所畏惧的模样。
是人就有软弱处,便是天子也有断肠时,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地发泄好过长年累月的苦捱,发泄过了情绪也就释放了,太长久的苦捱却有可能让内心在一日之间突然崩溃,过刚易折嘛。
鱼非池越来越明白,她不必毫无弱点,也不必永远强大,她可以哭,可以笑,可以闹,滚烫如铁烙的道路上,她除了勇敢,也可以有其他情绪。
幸而他还在,是一方可以坦露内心真实模样的港湾。
也幸而她还在,是石凤岐铁血帝王路里最好的慰藉。
所以相互扶持,相互理解,相互给予对方力量,或许,就是说他们这样吧。
鱼非池哭得在水里都不稳,好几次险些沉下去,石凤岐只好架着她一双胳膊在自己肩上,自己双手在水下托着她的腰,鱼非池便趴在他肩膀上继续哭,哭得抽抽答答,委屈得不得了。
“那个女的是有人派来的,有人想害死你,可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且我觉得,那个女人肯定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觉得可能是黑衣人,但是这么久了我也不知道黑衣人到底是谁,我恨我自己没有用,又恨黑衣人总是要害你,气不过就把那个女的杀了,石凤岐你不要死啊。”
石凤岐轻轻拍着她哭得一耸一耸的后背,衣服打湿之后她后背的线条特别明显,轻轻抚过都能触摸到她后背上的脊沟,石凤岐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笑声道:“我不会死的,不会的。”
“你骗我,我知道你身体越来越差你还不告诉我,你现在每天都要服药两次了,上次心绞发作的时候你吐了好多的血,你以前都没有这么严重的,你骗我,石凤岐你骗我!”
鱼非池这些天其实挺压抑,不管笑得多大声,事情多庞大,石凤岐的身体就摆在这里,他假装不了,更别想瞒过鱼非池这么聪明的人。
石凤岐不说,鱼非池也就假装不知道,时间一久,就挺难受,难受一久,遇到了触发事件,就容易控制不住,一控制不住吧,就杀人了,再被石凤岐这么一折腾,更是委屈得不行,直接就哭出了声。
石凤岐吻过鱼非池肩头,轻闭着双眼低声说:“我不舍得死,所以,我会很努力地活下去,不要怕,非池,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
“不过你承认你爱我真的有这么难吗?”
……
石凤岐松开鱼非池的肩膀很是疑惑地看着她。
鱼非池又气又委屈又恨又羞耻,可谓是打翻了心里的五味瓶,
她踢石凤岐
“你怎么了?”鱼非池连忙问道。
“喜欢的女人不喜欢我,我心好痛。”石凤岐唉声叹气,抓着鱼非池就把她抵在岸边。
这一回倒没有把她拉进水底强吻,只是在岸边一吻吻到醉生梦死。
鱼非池在他舌齿之下含糊不清地挣扎念着:“那个黑衣人……”
“接吻不要说话,你还是我老师呢,有点为人师长的样子……”石凤岐轻轻含着鱼非池的嘴唇,双臂展开握住她双手,再缓缓将她双手的搭在自己肩上。
“可是黑衣人会害你……”
“害不到我,你不是在保护我吗?”石凤岐声音中含着轻笑,胸膛贴着她身体,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后背,摸到那高高凸起的蝴蝶骨里有些心疼,还是太削瘦了。
他有些急剧的喘息声萦绕在鱼非池耳边,声音嘶哑低沉,带着欲望燃烧过后的干燥:“你再说话我就真的把持不住了,你不会想幕天席地吧?”
鱼非池果然不再吭声,双臂环着他脖子,双腿也有点不知不觉地就攀上了他腰身,习惯使然,习惯使然,不要多想。
石凤岐自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心底一声重叹:这简直是要人老命。
小哥真是个骨骼精奇的少年,兽血沸腾归兽血沸腾,但是自制力实在是过人的厉害。
换个人怕是早就按捺不住了,鱼非池在他身下都快软成一滩水,他却一定要等到鱼非池自己走过来,这也是个毅力惊人的奇人了。
他对自己要念上一千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得再慢慢熬一会儿,一定要熬到鱼非池自己扑过来,到那时候自己非得把她吃干抹净不可,不然实在是对不住这些天的死撑苦熬。
虾啊蟹的,它们的日子总算安宁了,只是在水底看着那两个人类的身体,吐出了一串串浑圆晶莹的气泡,像是在说:愚蠢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