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封玦,褚均离的脾气是极好的,他可以事事由着她,但是一旦涉及她和腹中孩子的安危,他便忍不住心中的愤怒。
褚均离冷着脸不说话,封玦也拧着眉头与他僵持,如今褚均离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就装不出那些小女儿家的娇态。
褚均离见封玦一脸寒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错,除了叹气,更多的是心疼。
他哪里不知,封世子本性如此,以前做傅宁时的乖巧调皮都是装出来的罢了。他又如何期望一个当了十几年的男人的女子,有朝一日真的学了那女儿家的柔弱,在他怀里娇嗔撒欢?
褚均离心软了,松开手,摸了摸封玦的脸颊,道:“好了,我没有怪你,只是担心你罢了。”
封玦避开脸,问道:“阿九没事吧?”
刚刚因为见到她平安的喜悦由于封玦提到的人瞬间消失不见,褚均离眸中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悦,道:“他没事!”
萧倾九没事,封玦就放心了,这几天因为担心萧倾九,她几乎彻夜难眠,如今知道萧倾九无碍,她才算真的放心。
褚均离身上有伤,这两天混进樊城也费了不少的事,所以他这会儿精力有些吃不消,他虽然嫉妒封玦关怀萧倾九,可是却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封玦无端伤怀。
他压了压身上的不适,对封玦道:“眼下都青黑了,这两天没有休息好?”
封玦点了点头:“有些。”
在敌人营中,她又怎么可能安睡?
即便不担心赫连千弥怀疑她的身份,可是也不能保证赫连千弥不伤害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我在这里,你可安心安歇,睡饱了,我们再离开这里。”
褚均离的声音一直以来都很温和,好像古琴一般稳重好听,让封玦安心很多,她点了点头,闭着眼睛养神。
褚均离见她呼吸平缓后,这才站起身,正要离开,封玦伸手拉住了褚均离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乞求,道:“碧玉笛是父王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褚均离回身,见封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好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般。
提到封於,褚均离又想起了八年前在大宁的那一幕,那个失去父亲的孩子,无助的呼喊着自己的父王,却于事无补,终是成为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的孤儿。
恐怕只有提到自己的父王,她才会像个孩子,像个女儿。
褚均离心里泛着浓浓的心疼,拍了拍封玦的手,道:“我知道,只要是你的,我会给你拿出回来!”
只要是他的,都会一一找赫连千弥要回来。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他的女人,这个仇,他如何不报?
赫连千弥这笔账,他要好好算一算。
得到褚均离的保证,封玦这才真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褚均离给封玦掖了掖被子,离开了房间。
外面,一个北漠将领恭敬的站在一旁,见褚均离出来,他上前行了一礼,道:“南陵太子殿下,皇上在花厅设宴,款待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