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朗摇着耳朵,盯着褚均离,似乎在琢磨褚均离的话,然后带着几分犹豫,回头瞧封玦。
这畜生犹豫不决的来回走动,最重没有拗过褚均离,叼着那肚兜便往封玦的方向跑去。
众人本就因为那肚兜而好奇,听褚均离这么说,更好奇了,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诬陷丞相的清誉。
有些人听了褚均离的话,更是松了一口气,小声叹道,褚丞相又怎么会是那种贪恋美色的庸俗之人呢?这诬陷丞相的人,当真是其心可诛呀!
封玦在听褚均离这么说后,脸色不禁一变,恨不得一巴掌糊在自己的脸上。
她低估了问朗的聪慧和灵性,也低估了褚均离的心机,她想过褚均离的种种反应,难堪,愤怒,尴尬,或者是漠视……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般。
总归那肚兜是自己的,封玦哪里不心虚?
早在问朗还在犹豫之时,便牵着萧倾九的手,越过人群,逃之夭夭。
褚均离不用脑子猜,都知道那是封玦的歪主意,他想不通,他哪里惹了封玦不快,值得他封世子这般捉弄,见问郎追上去,褚均离慢悠悠得跟了上去。
“嗳……阿玦哥哥,你怎么了?跑什么?”萧倾九从来没有做过这般没出息的事情,逃跑什么的,根本不是九爷会做的事情好么?
封玦脸色微微发红,也有些懊恼,懊恼自己大意,她不了解褚均离,和他交手,竟是频频惨败,她哪里服气?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据理力争的时候,若是那畜生扑在她身上,她倒是没什么,最重的是现在阿九在她身边,总不能连累阿九没有名声。
“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总不能说那肚兜是她的,让人看笑话吧!
萧倾九从小就喜欢吃,便是长大了,也对美食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听封玦这么说,自然高兴,也不用封玦拽了,比封玦还兴奋,也忘了那肚兜的事情,兴奋道:“有好吃的?走走走,阿九的肚子早就饿了!”
后面发生什么事,封玦不予理会,只要不被问朗抓个正着,她就放心。
路过放生池,见周边没人,封玦松开萧倾九的手,鬼鬼祟祟的靠近池塘,见清澈的水底有游鱼嬉戏,她毫不犹豫的出掌,两条价值连城的锦鲤便被封玦兜入怀中,然后对萧倾九道:“前面后山有一处瀑布,那里清幽无人打扰,阿玦哥哥给你做烤鱼吃!”
说完,封玦足尖一点,翻过院墙。
她知萧倾九武功高超,便也不怕他跟不上。
萧倾九见封玦鬼鬼祟祟的抓鱼,然后抓起鱼就跑,他看了一眼左边石碑上鲜红硕大的几个字,他嘴角一抽。
放生池?
他抓了抓脑袋,募得笑了,放生池里面的鱼味道定是倍加鲜美。
他哪里不激动,广袖一拂,运起内力,紧跟而上。
就在萧倾九离开不久,一群丫鬟婆子拥着一个极为华美的女子缓步而来,只见中间那位女子梳着如云高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银镀金镶宝石碧玺点翠花簪,手拿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身着一袭冰蓝色的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脚上穿一双银丝绣珠芙蓉软底鞋,女子走路端庄稳重,气质典雅,矜贵雅致。
这正是先帝长安长公主云墨笙。
云墨笙靠近放生池,身边的丫鬟早就送上鱼食,对云墨笙道:“公主,您每年都来普乐寺为先太子祈福,菩萨定会保佑先太子的。”
云墨笙眼眶微红,接过鱼食,朝池中撒去,眸光也在寻找她放生的那两条锦鲤,温婉的声音带着几分伤感:“瓖哥儿是个好孩子,母后天上有灵,一定会保护他。”
云墨笙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可是很快,那笑意便淡了下去,面露急色:“本宫的锦鲤怎么不见了?”
周围的丫鬟婆子也急了,秋吟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不由的脸色一变,却安慰云墨笙道:“公主,您不要着急,兴许是躲在某处安歇呢,奴婢们再帮你找找。”
云墨笙脸色发白,围着放生池一边走一边看,却没有找到锦鲤的踪迹,她不禁有气又恼:“都怪我,这可是瓖哥儿最喜欢的两条鱼,当年和母妃去行宫时,都不忘带上这锦鲤,如今,本宫竟将它们弄丢了!”
秋吟见云墨笙如此自责,也是恼怒至极,这放生池左不过就这么大,中间有一块假山,中间有空洞供水中的游鱼安歇,不过,能藏身的地方却不大,公主的锦鲤通身橘红,背上橙光点点,是鱼中精品,珍贵至极,在这些普通的鱼群之中,一眼便能看到。
可是她们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这鱼当真是丢了。
秋吟自知那锦鲤对云墨笙来说意味着什么,担心云墨笙伤心过度,对身子无益,劝道:“公主要担心身子,先太子在天有灵,定不愿见公主为他担忧劳累,或许,这也是先太子之愿也说不定呢!”
云墨笙听此,脸色募得变得浮白,转而泪水涌出眼眶,手扶着身边的假山,哭道:“他终究是怪本宫没有保护好他,所以,连个念想都不给本宫留。”
说完,云墨笙转身,正欲离去,却不想脚下的石块一松,整个人竟是滑下池塘,噗通一声,激起水花一片。
“啊……”
“公主,救命呀,公主落水啦……”
四周的婆子丫鬟都慌了,连连往水里跳,不过都是一些柔弱女子,那池水不深,却偏偏你拽我我拽你,将云墨笙救不上来,不过片刻,云墨笙便妆容尽毁,一片狼狈。
紧跟问朗而来的褚均离刚好看到云墨笙从来到落水的那一幕,因为避嫌,在云墨笙来的那一刻,便站住脚,没有追封玦而去,因为滞留,便看到这惊险一幕。
不过,他看着,却没有出手相救,还是身后的墨砚忍不住问道:“相爷,长公主……您不救么?”
褚均离握了握拳,终究没有出去,只道:“池水不深,夏水不冷。”
然后,从走廊绕过,悠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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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这个长公主是什么人,她嘴里的先太子瓖哥儿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