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齐盛帝坐在龙案前,指尖轻点着手下的密函,微微拧着眉头,缓缓开口:“看不出来么?”
龙案后,是一身藏青色锦衣的云琰,他恭顺的站在齐盛帝面前,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幕,一字一顿道:“应该不会,按人的应激反应来说,这般情急之下,若是手上会一些功夫,不可能不做出应对,似乎,褚均离是真的不会武功,当然,并不排除他藏拙,不过,若是如此,那么此人当真是太可怕了!”
齐盛帝自然眯了眯眼睛,云琰微微抬眸扫了一眼齐盛帝,试探性的问道:“褚均离出生卑贱,却有如此能力,父皇难道就没有怀疑他的身份?既然不受控制,父皇何不如……”
说完,云琰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云琰懂齐盛帝心中的忌惮,身为帝王,本就疑心最重,不可能留一个根本不受控制的人在自己身边,既然不受控制,最好的方式便是斩草除根。
齐盛帝摇了摇头,不过,眸中闪过几分不愉,开口道:“褚均离若是当真能为朕所用,成为朕的心腹,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除掉是早晚之事。不过,此事不急在一时!”
云琰眯了眯眼:“父皇的意思……”
“褚均离故居蕙洲,其父乃六品蕙洲知州,虽然一生碌碌无为,并无作为,这般的人确实很难养出有作为的子嗣。不过褚均离的生母虽然是风尘女子,却是蕙洲极有才华的女子,能养出一个褚均离不足为奇。不过,既是如此,朕也不能不怀疑。”
褚均离的真实身份,京都的人知道的不多,不过,齐盛帝却一清二楚。
云琰听此,自然知道齐盛帝的意思:“父皇是想……趁机试探一二?”
“不错!”齐盛帝手指轻点着龙案,缓缓开口:“封於死之时,封玦已经六岁,六岁并非懵懂无知的年纪,他在朕身边一日,便是养虎一天,封於一生谋算,不可能不给他的儿子谋个生路,朕看了这八年,竟是没看出封於的棋路,琰儿,朕的江山迟早都是你的,封玦是一把好刀,你一定要好好利用。”
云琰听此,眉头拧成一块,却还是跪地:“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
与此同时,封玦拉着褚均离出了乾华殿,一路畅通无阻,眼见就要到章临门,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甬道并无侍卫守候,见没有人,封玦便一把甩开了褚均离,咬牙道:“丞相好算计,拿本世子当挡箭牌!”
这一甩,不仅没有甩开他,对方玉手一翻,快如闪电,稳稳的反扣住封玦的手腕,却见褚均离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低低的开口:“世子既然挡了,何必半途而废?”
太医一来,免不了把脉,他身子异于常人,自然不能让齐盛帝的人知道,于是,只能拿封玦当挡箭牌了!
不过,感受到手下冰冷的坚硬的触感,褚均离眉头皱了皱,低头一看,却见封玦手腕上戴着一副护腕,表面看去,不过是一副普通的银丝绣暗麒麟密文的护腕,竟不知,里面暗藏玄机,这一副护腕,似乎是玄铁打造。
小小年纪防备至此,褚均离自然心头有几分微凉和触动。
封玦本就警惕,她戴这一副护腕并非是怕有人制住她的命脉,她无力反抗,而是怕有人不小心查探到她的脉,暴露女儿身。她本就心虚,见褚均离低头查探,自然怒极,另一只手一抬,挥掌便朝褚均离的命脉袭去。
“松手!”
凌厉一掌,不留任何情面,若是褚均离没有武功,势必当场身亡。
不过,褚均离本就是男人,早就过了弱冠之年,自然比封玦这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要高大的许多。在褚均离面前,封玦当真像一个半大的孩子,实在娇小的厉害。
所以,即便这一掌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带着主人的怒意迎面袭来,褚均离却仅仅一抬手,强大的内息一扬,化去封玦的大部分内力,随后啪的一声扣住封玦的手,转身便拖着她走。
封玦大怒:“你你你……当真会武功!”
某人装的太像,让她差点就信了他不会武功。如今他并未藏拙,这般强劲的内力,怕是和当年的父王不相上下。因为太过震惊和愤怒,封玦一时忘了反抗,就这么被褚均离拖着走。
她心头不明白,为何褚均离会在她的面前暴露自己,难道,他就不怕她将他藏拙之事在齐盛帝面前说出来?
文臣武将,一生为一个帝王,便不会留下一个如此有野心,还如此有朝权不受控制的人在身边。
“褚均离,你当真不怕本世子将你的事情说出去么?”真是太过分了,竟是不将她放在眼里,想她封世子,何时被人如此拽着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夜风之中传来他一声轻笑:“你我是一路人,你不是也从未担心本相会不会将八年前,大宁封王府外的那一幕说出去么?既然如此,你我相互制约,便也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封世子如今又在害怕什么?”
封玦一愣,便也意识到,是呀,褚均离其实是知道她半个秘密之人,齐盛帝之所以留下自己,只是因为他以为她不知父王之死的真相。
若是齐盛帝知道她早就知道他云赫是她封玦的杀父之人,齐盛帝哪里会容下她?
可是,这么多年,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担心,他将她的秘密说出去,这又是为何?
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年他不经意路过,似乎是不经意点了她一下?
出神之际,封玦已经被褚均离带出了章临门,柳桑知道封玦要走,早就提前赶来,整理好了马车,见柳桑恭恭敬敬的站在马车旁边,褚均离自然松了对封玦的禁锢,顺势朝她身上一靠,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不过,他的脸色实在是有些不妥,苍白的吓人。
身上一重,封玦自然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将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出去,不过,某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顺势站直了身子,做出了一副是他拒绝她的搀扶的模样,有些虚弱的道:“有劳世子,不过,不敢劳烦世子,咳咳……”
说着,便伸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
手上的血已经干涸,不过,缠在手上的锦帕全然都是血迹。刚刚二人交手,不知怎得,封玦脸上也蹭了一些血迹。
柳桑远远的看着,脸色一变,忙赶了过来:“世子,您没事吧?”
“没事!”她能有什么事么?
柳桑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褚均离,竟是不顾封玦是否有吩咐,忙让了路:“丞相大人,您先上车处理一下伤口吧,世子平素用的伤药都在车上。”
嗯,似乎在所有人的眼里,褚均离就是一个大好人!
“好!”褚均离自然不会推辞,大大方方的上了车!
封玦不由瞪大了双眼,这还是她的侍卫么?还是她的马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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