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件事,还没完,一切都会有转机!”
丁志凯强撑着瘫软的身体,倚靠着一旁那把椅子站起身来,微微扬起了满是红血丝的嘴角。
:“刘教授,你并没有赢。”
丁智凯的身体止不住晃动着,强撑的样子看上去极其痛苦,就连说话的语速都缓慢了些许。
:“那天,你和我说,那些酒,很难得,你历尽千辛万苦才买来的。”
:“你说你是黎宇炀的铁哥们,咱们一起喝一顿酒没什么。”
:“亏我还觉得你大度。”
:“你说那瓶有标记的是特别款,要悄悄给黎宇炀,不能明说,怕他不好意思收。”
:“我答应了。”
听到这,刘教授原本张扬的姿态略微收敛了些,整张脸也板了下来。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瓶酒有问题……”
刘教授一脸不屑,刚要开口反驳,就又被丁智凯打断了。
:“你肯定要问我,怎么证明酒出自你手。”
丁智凯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之中,是一个储物柜,里面有一整箱带着标记的酒。
刘教授顿时眉头紧蹙,脸色苍白。
:“你不止一次做这种勾当了吧。”
:“这是我那次悄悄去你家做客拍下的,想不到吧……”
这下轮到了丁智凯放声大笑。
:“接下来,我再说说,你所谓的公示公关人员名单。”
丁智凯不紧不慢的掏出了一个u盘。
:“这个上面的,才是档案室的原档,清楚的记录着相关人员,所谓的公示,只是你在篡改事实!”
:“宇炀,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监测时出现问题,而后进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说是机器故障,然后复检让你轻松通过?”
黎宇炀渐渐回忆起当时的场面,确有此事,难以置信的点了点头。
刘教授勃然变色,显然是露出了真面目。
:“够了!”
丁智凯并没有理会大吼的刘教授,继续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这几年,我为了不错过那些个所谓的医检出现,几乎是看了每一场比赛。”
:“而今天这场比赛,我终于又寻出了那个人的蛛丝马迹,这次他作案,可是时隔整整一年!”
丁智凯情绪激动起来,滴滴泪珠顺着他满是鲜红的脸颊滚下,颤颤巍巍的语气里,是对真相锲而不舍的求索,是对兄弟情义最真实的映射。
:“我一路跟来了这里,果不其然,那白大褂的遮盖下,就是你!”
:“刘教授!”
丁智凯像是了却了心头大患一样,发自内心的扬起了嘴角,语气无比激昂。
而刘教授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凶狠阴戾,他没再给丁智凯多解释的机会,以肉眼难以观测的速度冲到了丁智凯身边,毫不留情的斩落了他的手腕。
丁智凯就像是料到了一切一般,尽管内心充满了对死亡的畏怯,尽管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接连撕裂,尽管意识已经陷入了恍惚,可他仍旧选择面不改色的冲着黎宇炀浅笑。
:“你一点都不弱,你是一名真正的运动员。”
:“我们下辈子再做好兄弟。”
黎宇炀的嘴角不停抽动着,泪如雨下,缓缓的跪下身子,踉跄的爬到了丁智凯身旁,目睹着他一点点消散……
想用双手抱住丁智凯,却发现他已经变成了虚影。
:“不……”
:“这不是真的!”
黎宇炀极度崩溃的注视着丁智凯,种种美好的回忆涌入脑海。
:“你看着我,智凯……”
:“我不好,对不起……”
:“是我冤枉了你。”
:“一开始就是,现在还是。”
黎宇炀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和痛苦。
:“为兄弟,我愿意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
这是我们结识后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后来熟络了,我不知道又说了多少次一样的话……
我们以一句兄弟开始,以一句兄弟结束,也算……完整。
丁智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神情也越来越痛苦。
此刻,他的身体已经要从内部爆裂,整个人都血肉横飞,难以想象他承受着多强烈的疼痛。
:“人生的赛道还长着呢,你就是这条赛道的冠军。”
丁智凯虚影消失前的最后一刻,留下了一个欣慰而又遗憾的眼神。
黎宇炀几乎是哭肿了双眼,没想到自己渴望已久的真相居然是以如此方式呈于眼前。
他更没想到自己的兄弟居然这样相信自己,争吵过后,还是站在了自己这边,这些年没有一刻停止过求索真相的脚步,只因一句……兄弟。
这一次,丁智凯跨越了最艰难的那道障碍,也终于堂堂正正的跑在了黎宇炀前面,只是二人再也不在同一条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