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山药过敏还没好利索?”
“好利索了。”我说:“……避孕药。”
我话说得艰难,容熠川却是听得淡定,仿佛如果我因此怀孕,也只是件不算麻烦的小事。
面上烫人的热度因此褪去许多。
容熠川这个听的人都不觉得不好意思,我又何必感到难为情?
倒是路秘书匆匆赶来后,得知容熠川安排她去买的是避孕药,神情颇为意外地又确认了一遍:“容总,您确定是……避孕药?”
不等她把重复的话说完,容熠川已经又补充道:“记得隐秘些。”
这下子,路秘书不需要再确定什么了,她只是看了容熠川一眼,然后便沉默着退了出去。
我想到要让路秘书亲自替我跑腿,心中不免有几分惭愧,嗫喏道:“路秘书工作很忙,不如还是——”
话说到一半,被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容熠川微抬下巴,示意我先接电话。
电话是顾雪灵打来的,即便是当着他的面接也无所谓,我只好放弃把路秘书叫回来,还是亲自去买药的打算,先行按下了接听键。
顾雪灵激动的话音瞬间穿透了我的耳膜:“然然!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她试图卖个关子,可每次她试图搞个悬念出来,结果都会是毫无悬念,但我想着她上次的开场白,还是很配合地问:“谁啊?”
“就是沈承远那个死渣男!上次在银行附近被我盯住过一次就算了,这次竟然还敢跑到我家附近来鬼鬼祟祟,我看不是打算使坏,就是心里有鬼,我已经盯住他了,这次他休想再接近阿姨。”
顾雪灵义愤填膺地讲述完情况,不忘再把旧账翻出来算一下:“上次在保险公司,他就想打我来着,这次犯到我手里,我肯定要他好看!”
我听着她的话音,生怕她一时冲动,会从家里冲出去跟沈承远当面碰一碰,叮嘱道:“你还是先注意安全吧,沈承远领保险金的事黄了,我父亲留在银行里的钱也没份了,现在已经翻不出大浪,但我怕他会狗急跳墙。”
“你放心,我知道,就因为他翻不出大浪,我才要痛打落水狗。”顾雪灵说着让我放心的话,自己紧接着却贼笑了好几声,“嘿嘿,我准备了一出好戏,等戏台搭好就请你来看。”
我直觉她准备的事不会太安全,连忙劝阻:“雪灵——”
话刚说了开头一个字,听筒对面就传来了杂乱的忙言,是顾雪灵急性子发作,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我连忙回拨,结果她也没接,差点把我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静静旁听的容熠川直到这时才出声道:“我倒认为你根本不用担心,她虽然莽,但却够损,让她教训沈承远一番也好。”
我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你这话可不像是在夸顾雪灵。”
容熠川承认得很痛快:“确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