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苏东甲居然已经达到合格的要求了!
所以剩下的礼艺……
许源也没了讲下去的欲望。
事实上,他之所以不想讲礼艺,就是觉得礼艺枯燥。
且对于修士来说,礼艺上的规矩大多都是用来约束“山下”人的。
对于拥有悠久寿命的修士来说,礼节已经没有太大约束力了。
如果完全按照礼艺的规矩来,苏东甲见他一面不得喊声“师爷”?
哪能像现在,收为关门弟子?
想到“关门弟子”,许源有些着急。
苏霖忽然闭关,导致苏东甲不能及时拜师。
所以这师徒名分始终定不下来。
虽说在观海书院没人敢跟他抢,但这种事他还是觉得能早定下,就早定下的好。
免得夜长梦多。
一个弟子,两个本命字。
等到苏东甲名动天下的那一天,天下谁人见了他不得赞一声“这就是苏东甲的先生”!
“一对师徒,三个本命字,必是一桩美谈……美谈!”
许源想到什么,满脸惊喜看向苏东甲,“东甲,快!”
苏东甲疑惑:“干什么?”
“把你刚才吟诵的诗写下来,不要写题目。”
“写下来干什……我这就写!”
苏东甲拿起笔把颜真卿的《劝学》写了下来。
许源满意点头,提笔写上“许公劝学有感”,并提上了备注:
元丰六年夏,考校失利,许公劝勉,有感,作此篇明志,兼谢许公希正。
希正,是许源的字。
苏东甲嘴角抽搐。
好家伙,这老登,为了出名,脸都不要了。
果然,读书人要脸是真要脸。
但要脸的法子是真不要脸。
许源写完,满脸褶子作菊花绽放,笑容和蔼:“东甲,没什么问题吧?”
苏东甲赶忙表态:“当然没问题!”
人家给他忙活补考、押题的事,还不得给点好处?
许源拿起纸张,誊写了一遍,欣然离去。
……
天粟楼。
陈煜捧着纸张,满脸不可思议:“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许老,这,这真的是苏东甲所写?”
许源哼了一声:“我亲自教导,他当着我的面写的,还能有假?”
陈煜眉头拧成疙瘩,明显是还不相信:“许老,不会是……您替他写的吧?”
许源瞪眼:“明德!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陈煜连忙摇头:“那我让人把这首诗张贴于内院月旦评,为他正名?”
许源满意点头:“去吧。”
不得不说,这个院长弟子的领悟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等等,”
许源招手,“还有,东甲补考的考校题目,书艺就以‘治学’为题,术算以田亩面积、积数为主即可。”
陈煜愣了一下:“啊,考书艺跟术算?
他能考过吗?”
许源懒得解释:“你照做就是。
到时候有惊喜。”
陈煜无可奈何,转身离去。
惊喜?
别成了惊吓就好。
只是书院的人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