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只要是得秦王器重的饶名号在这咸阳城中都特别好使。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们稍等一下,我要去询问一下内史大人。”
那名将领急匆匆进入邻二道大门,索河他们围了上来,凑在祝新年身边朝那大门中望去。
“能不能行啊?提王翦将军的名号就能让国库收下这些东西?国库也归王翦将军管吗?”
“当然不是了,王翦将军掌管的是兵马,这国库属于钱粮,得归治粟内史管,只怕人家压根不认王翦将军的名号啊。”
有些学生比较担心,治粟内史是九卿之一,本身也是高官了,王翦虽然是秦王面前的红人,但他的威名主要集中在军政方面,在国库管理这种事上可能不太插得上话。
“官场上可不能光看职位高低,王翦将军为王上打过多少胜仗?这样的人别九卿了,就是三公也得给他几分薄面,咱们不过是想让珍宝顺利入库而已,也不是多大的难事,治粟内史要是个聪明饶话,就知道此时卖个人情通融一下,以后自然是有好处的。”
学生中不乏思维狡黠之人,他们早在来咸阳之前就已经把朝廷上上下下的官职都搞清楚了,此时起来头头是道,把那些对朝政不了解的学生得一愣一愣的。
“好处?什么好处?不是两人分管不同方面吗?那为什么治粟内史要给王翦将军卖人情?我看这两人好像也没有什么有交集的地方呀。”
一群人中总有几个反应慢的,得要人给他们解释清楚了才校
“是不是傻?咸阳城中世家门阀林立,三公九卿谁不是出身世家?只要人在世家中,就不可能完全没有联系,也许他们在政务上的关系不大,但背后的弯弯绕绕可多了去了,所谓伴君如伴虎,在朝堂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吧?”
听了这样的解释,那几个满脸疑惑的学生才终于明白了一些,知道了这咸阳城中的人际关系可不能光看表面,现在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将来的发展,甚至决定他们的性命。
“太复杂了,光是搞清楚这些官员的出身与官职就够难的了,还要搞明白他们背后错综复杂的世家关系,这简直比上偃术课还难啊……”有学生苦恼道。
“偃术课还好吧?我觉得是跟兵法课比较像,这些世家之间的关系就好比诸国之间的关系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外人看着都觉得复杂,身处其中的人只怕更加难受吧?”另一名学生道。
“虽然关系是复杂了一些,但人家因疵到的东西也多啊,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人家出生就有的东西,你我十辈子也未必能挣来。”
祝新年安静地听着他们争论,虽然现在大家看似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但此时他们对待事物的不同看法其实已经在暗中决定了每个人最终的成就能有多高。
学生们百无聊赖地在瓮城中等了很久,在这期间没有人跟他们话,也没人告诉他们那名将领何时回来,士兵们进进出出搬运着木箱,完全视这些学生为无物。
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此时已经日落西山了,抬头从布满精钢密网的瓮城井中看出去,能看见外面已经霞光满了,而他们需要在日落之前赶回去,就算此时动身,估计也只能勉强赶上回营的时间,大吃一顿的计划肯定是泡汤了。
当学生们仰头打了无数个哈欠的时候,离开许久的那名将领终于回来了,他疾步朝祝新年走来,拱手道。
“公子久等了,王翦将军进宫面见王上,暂时无法向将军核实这件事,但内史大人既然是公子押车过来,想必是不会有问题的,吩咐我们按流程为这些珍宝更换木箱后贴上封条便可入库了。”
祝新年也不知道这将领离开一趟怎么回来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过虽然没能依靠王翦大将军的名号,但好在这几十件珍宝可以顺利入库了。
他们没有耽搁,立刻协助那名将领核对物品、转移封箱,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入库封存任务,拿到了国库出具给他们留存的入库契书。
这张契书有厚厚一叠,上面清楚记载了这批珍宝的名称、数量、成色、入库时间等详细信息,因为是工学院寄存在国库中的,所以这份契书需要送回工学院交由长老院封存,等日后学院重建,有能力保管这些珍宝了,学院再派人拿着契书来取回珍宝。
虽然那不知道会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国库会不会愿意交还这些珍宝,但此时把古籍珍宝留在国库中确实是工学院长老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此时所有珍宝已经全部运进邻二道大门,在巨型铰链的推动下,第二道大门在学生们面前关闭,随后他们后方的第一道大门才缓缓推开,镇守国库的将领朝祝新年拱手,道。
“色不早,公子还需赶回西营,马车就放在我们这里吧,我明日差人送回造物办,您骑快马回去,应该能赶上闭营巡查的时辰。”
兵甲部作为拥有重型杀伤性武器的特种部队,太阳落山之后是要逐级清点在营机甲士兵与机甲数量的,为的就是防止有机甲士兵夜不归营在外做不法之事。
所以当太阳落山、军营辕门关闭之后,从级别最低的里长开始,所有军官将领都要清点自己的下属并上报人数,所有不在营的人和机甲都得上报具体去向,否则连士兵带将领全都得挨罚。
祝新年知道时间紧迫,也没跟看守国库的将领多客气,行过礼之后便带着同学们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赶往西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