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却是一脸嫌弃,眉心紧蹙摇了摇手:“小姐,这事情就算了,您听了也是脏了耳朵,不听也罢!”
随意敷衍两句,掌柜的便要溜之大吉。
但沈绾棠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一把便揪住了掌柜的衣领:“掌柜的,你这便有些不识抬举了。”
衣领勒住掌柜的脖颈,一时间,他的脸憋得通红,气也险些喘不上来。
“我说!”掌柜的沙哑着嗓音求饶道。
沈绾棠这才放开了手。
坐下身来,那掌柜的仍然是一脸的嫌弃,冷哼一声:“刺史大人这样好的官,教出来的女儿,竟是个风骚浪荡的货色!”
掌柜这话,明显是带着气,瞧他这模样,倒是恨不能啐一口唾沫在陈桃脸上。
青娥眼底一阵恨意,欲开口却被沈绾棠拦了下来。
“当年她拿着银子找上门来,叫我给她和那书生行个方便,当初的我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就答应了她,可没成想,当初一件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我这酒楼险些没能开下去!”
每每说到此处,掌故心头便一阵寒意拂过。
随即他赶忙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是在感谢祖宗庇佑。
他这模样,倒是有几分诚恳,可说的这话,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你敢保证,你说的,都是真话么!”
青娥实在气不过,上前来便理论道。
那掌柜的竟然丝毫不惧,昂起头来,手举国头顶:“我对天发誓!若我有半句虚言,叫我这酒楼,永远没有生意做!”
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这无疑是最恶毒的诅咒。
青娥一时哑言。
沈绾棠思忖片刻,蓦地站起身来:“你方才说的,皆为你亲眼所见么?”
此话一出,那掌柜的却愣了愣神,思忖片刻:“算是吧,那小姐来给我送钱传话时,派了家里的奴仆,我瞧身上穿的,正是刺史府的衣服。”
有了这句话,沈绾棠心中便有了个大概,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从酒楼出来,青娥仍然愤愤不平:“小姐,依我看,那掌柜的就是信口雌黄!一句话便毁了表小姐的清白,当真是可恶至极!”
沈绾棠却挑了挑眉:“不见得。”
青娥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神色微怔,幽幽开口:“小姐,您说什么?”
“我说,这信口雌黄的话,不见得是从哪掌柜口中传出来的。”
沈绾棠目光炯炯,早已有了想法。
一只脚刚踏进院子,沈绾棠便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定定站在远处,冷声问询:“何人?”
一个黑影蓦地出现,跪倒在沈绾棠面前,清冷的声音回响起来:“属下白鸽,拜见小姐。”
竟是白鸽。
沈绾棠连连将人拉了起来:“可是家里,有什么消息了?”
白鸽神情严肃,眉心紧蹙摇了摇头。
“属下无能,小姐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好。”刚站起身来,白鸽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目光切切,“请小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