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变法一事情,夏卿做得好,裁撤冗官,国库也有所充盈,亦有了多余的银钱来犒劳边关将士。”
瞧了瞧这几月的政绩,季寻川满意点了点头。
虽说这夏怀恩瞧着木讷了些,可这做起事来,倒是个利索的。
朝廷里多年的老油条都能搞定,倒是个可用之才。
夏怀恩上前来,跪谢领赏。
话说到边关将士,季寻川抬起头来,左右顾盼一番,眉心不由得蹙起:“岑霄何在?”
话音落下,身旁太监上前来,躬身作答:“陛下,岑将军的手下人前来禀报,今日家中有事,故告假一日。”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倒是出现了窸窣之声。
不过片刻,便有人上前来:“陛下,岑霄已然告假多日,今日不将告假条子送去吏部,竟直接派人来通传您身边的公公,实是不像话!”
话音落下,在朝堂之上缄默许久的陆明丰幽幽开口:“老臣为官数十载,也不曾有过岑将军如此作为。”
陆明丰的话,像是爆竹上的引线一般。
“请陛下,严惩岑霄!”
“请陛下,严惩岑霄!”
讨伐岑霄的声音在朝堂之上此起彼伏,众人纷纷下跪。
朝堂之上跪了半数之多,季寻川却眉头紧锁,眸中的无奈遮盖住了眼底的精明。
“镇北侯在边关奋力征战,朕在京城却苛待他的儿子……这……岂不是寒了老将的心吗!”
一句话,道出了帝王的无奈,将众臣子的心向自己更拉进了几分。
只这话,夏怀恩却听出了不对劲……
前几日对沈将军可不是如此,怎的到了与自己尚不和睦的镇北侯,却换了一副说辞?
“陛下!”
一阵沧桑的声音回荡在朝堂之上,陆明丰蹒跚上前,做足了恭敬的姿态行礼道:“陛下,老臣肯请陛下,贬岑霄!振朝纲!”
朝廷最有资历的人开口,随即,台下的众人齐声:“贬岑霄,振朝纲!”
百官请命,饶是帝王多有无奈,也只能点头。
“罢了,罢了!”季寻川面色痛苦,深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传朕旨意!镇北侯之子,岑霄,领江州行军司马。”
一声令下,消息便传了出去。
彼时,刚从刑部大牢出来,岑霄便是一脸闷闷不乐。
“这个郭牢头,何时连他们尚书的面子都不给了!不过是问几句话,竟与我装模作样!”
岑霄嘴里念念有词。
裴擎在一旁无奈叹气,不知怎的,心中隐隐不安。
两人刚倒府前,便碰上了来宣旨的太监。
行军司马!?
岑霄眉心紧蹙,蓦地抬起头来,瞧着来宣旨的太监。
太监冷冷睨了一眼:“行了将军,莫要如此瞧奴才,奴才担当不起,陛下旨意已到,还请将军早做准备,莫要误了上任的时候。”
留下一句话,太监便转身离去。
“公公留步,圣上可有说,何时回京?”裴擎连忙起身问道。
太监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居高临下睨了裴擎一眼:“岑将军且等陛下旨意吧,这奴才也不好揣测圣意,路远,望岑将军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