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厄难,死于厄难。这是历代厄难毒体所有者共同的命运,千百年来,他们就这样一代代轮回,重复着先人那条浸满鲜血与毒瘴的陌路,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没有能够同行一段路程的熟人,就这样孤零零一个人走向注定的终焉,就连死亡也分外孤独。
“我应该用这种方式动手吗”
生平罕见,海波东难得犹豫。当然,他不是心慈手软的圣父之辈,如果真要他给对手一个痛快也就罢了,可用这样欺骗的方式,这样残忍地剥夺一个人感知这个世界的权力让她陷入崩溃自杀自灭,对他来说却是不愿做出的选择。
“你们出云浸淫毒气已久,若真无准备,你万蝎门还敢来惹她?”
“没有!”
不待海波东再问,蜈崖气得磨牙,原地开骂。
“我来之前是开了天眼了吗知道你来这么快?就一句话,治愈的法子或许不止一方,但是杀她的目前只有这一个,你不动手就跟我一起完蛋!”
“砰——!”
话音未落,沉闷的钝响声自地底传来,如海浪般翻涌不绝,一阵又一阵,强势地波及着大地上的一切生灵,与之相伴的是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不甚疼痛却力道斐然,向寄生的毒虫般直从人的足心传到头顶。
“……”
蜈崖无语了,这,这这这,不会吧,不至于这么吊诡吧,他就是按吩咐给这毒女自己日常服用的药引子里多加了一点点促进药性的引子而已,厄难毒体现在就爆发啦?
“就,就就不可……”
他机械地回过头去,伴随着压抑的抽气声,这个罪魁浑浊的老眼倒映出无穷的惊诧,在他眼前昔日少女天真纯美的模样尽数褪去,乌黑的长发仿佛染上了白斑,一点一点变为霜雪,清澈的瞳仁失去了光彩,宛如活死人一般冷淡无神,更有甚者一条条斑驳的血丝从原先羊脂美玉般的肌肤上恣意漫延,愣生生把个青春少女拧成了一具狰狞可怕的杀戮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