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之瀚站在阶下拱手行礼。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檀沐庭笑道,“招你们来是想让之瀚见见阿炼,免得日后在朝上行走时不认得。”
崔之瀚又向司马炼拜了一拜:“见过大人。”
司马炼淡漠地朝他颔首,算是认识了。
姚玉环此前早已见过司马炼,初见时以为他是司马廷玉,为此还狠骂了他一通。待檀沐庭与她解释过后,如今虽说半信半疑,却也不会再像先前那般冒失了。
“之瀚一表人才,将玉环交给他我
很放心。”檀沐庭看了看天,又道,“这场雪还未停,怕是要再下上一段时日。等到开春破冰,亲事便能提上日程了。”
久了檀沐庭,姚玉环也有了些心得。她不说嫁,也不说不嫁,反而阴阳怪气道:“哪有小辈先长辈的道理?你都还未娶妻,如今一手遮天谁也不怕,又何必着急将我嫁出去?”
檀沐庭听了却不生气,反而抿唇笑道:“说的也是,不过等不了多久,我就会娶妻了。”
“真话?”姚玉环先是一怔,随后又问,“太女不是逃匿了吗?你还要娶哪个?”
她第一时间便想起那叫颜三笑的女人,前些日子刚回来,府中人人认得她,对她毕恭毕敬。
“不是娶,是尚。”檀沐庭眉目舒展,神色有止不住的欣喜,整个人意气风发,“是光献郡主。”
姚玉环下意识地看向司马炼。
此人面容平和,看神色并不惊讶,像是一早就知道似的。
姚玉环也隐隐听说过这件事,可当檀沐庭亲口承认时,她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宁相信萧扶光会孤身终老,也绝对不会相信她肯下嫁檀沐庭。
可纵有一脑袋疑问,姚玉环也毫无办法——檀沐庭看她看得死死的,除了崔之瀚外竟再没有可以说上话的人,即便是想亲自问一问萧扶光也没有门路。
“随你。”她冷笑一声道,“你尚公主还是郡主又与我何干?只是你可想好,若郡主问起我来,我该如
何说?若是她知晓我娘是如何生下我的,她会如何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