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是摄政王呢,实权在手,皇帝也只能干着急。
林嘉木没有说话,白隐秀却一直看他。林嘉木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眼看着离家近了,才忍不住道:“我家到了,这一路有劳白兄了。”
白隐秀却继续笑:“好事做到底,我帮你送进去…我记得你家中姊妹多?”
林嘉木汗毛竖起:“白兄提起这个做什么?”
白隐秀道:“恰好今日下发了两匹绸缎,我家中只我同大哥两个人,用不上这个,就当送给妹妹们做见面礼好了。”说罢也不容林嘉木客气阻拦,命仆人将东西一股脑送进林家。
林老夫人听说林嘉木又结交了朋友,还是当初先帝养在身边的半子,登时喜得合不拢嘴。又见白隐秀年轻又秀气,还给女眷们带了见面礼,心下更加高兴,定要他留下来用餐。白隐秀推辞一番,最终也留下了。一直将到宵禁的时辰,白隐秀才离开林家。
送走了人,林嘉木终于松了口气。
因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白隐秀像是来盯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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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八,宜宙自伏龙岭归来。
他一路快马加鞭未敢耽搁一刻,抵达银象苑时已是累得上
气不接下气。顾不得喝上一口茶,单膝跪地对萧扶光呈上一物。
“伏龙岭有一段数里羊肠小道,当时小阁老回京便是走的这条道,而两侧山坡却因连日大雨以致泥土松散滚石滑落,这才酿成惨案。山中猎户数日前重走伏龙岭,想在冬雪来前为牲畜重筑围栏,却在坡下发现了这个。”
宜宙呈上的是一个脚蹬子。
骑马来往伏龙岭的人太多,掉个脚蹬子实在太过寻常。萧扶光原本觉得宜宙小题大做,然而在看到脚蹬子底面的阴纹时却瞬间变了脸色。
战马装备铸造时由朝廷所出,大到铠甲,小到马鞭,无一不刻着“兵部匠作”,后又注有日期,以防偷窃。
萧扶光清楚地记得,司马廷玉因要运送银两,不可能借用战马。而能动用战马的人京中只有三人:景王、宇文律,外加一个仅有一支不足五百禁卫的白弄儿。
这是谁的马丢失的,简直是显而易见。
萧扶光只觉得自己后脑勺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下,分不清是疼痛还是麻木了。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宇文律?”她说着却又摇了摇头,“不,不可能是宇文律。廷玉一死,对他有什么好处?宇文律虽是武夫,却不会平白无故地杀人…”
宜宙看着她,一句话也不敢说。
萧扶光一身热血寸寸变凉。
“是…南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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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九,宇文渡依然未等到诏书。宇文律想要寻六部熟人问询,另一道诏
书却下达镇国大将军府,要宇文渡立即前往陇西。
宇文渡十分疑惑,待一问之下得知,是景王密令。
他不顾大夫修养劝告,顶着寒风出门,直接去了定合街。
往日景王府的门房看到他便要躲,今日却门庭大开,似是欢迎他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