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定定地看着小芙,看得小芙心里头发毛。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开口了:“你昨儿刚说过,我救了你这饿死鬼的命,你是仗义人,我要是做什么你不卖我,我要走,你也跟着走…你说的话可还作数?”
小芙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先前是自己不想在纪家使出的权衡之计,想借着绿珠那把钥匙离开。
可现在她阴差阳错进了纪伯阳的院子,她可不会跟绿珠走。
“我觉得我在这儿也挺好。”小芙又开始摸鼻子,“这儿吃香喝辣的,大公子人也好,我是俗人,我不想走…”
哪知绿珠像是长舒了一口气一般,挎着包袱就站到了门槛上。
“我也是个俗人,我想跟着你吃香喝辣。”绿珠说,“你仗义,只要你点头,大公子肯定也愿意收留我…你帮帮忙,行不行?”
“不行!”小芙立马回绝了她,就要将她关在门外。
一只手不怕被夹地伸进了门缝,死死地抓着门框不放。
“你收手!”小芙恶狠狠地威胁她,“你再不收手我就把你手指头夹断!”
绿珠的力
气远没有她大,却拼命地又挤进来一个头。
“我不,我就黏着你了!”绿珠卯着劲,脸都涨得通红,“好姑娘,你不寻常,柴房里被褥子下藏的厕纸是你的?真稀罕,这样贵的物件,你用着不心疼…你要是不让我跟着你,我就把你天天上茅房用厕纸的事儿兜出去!”
小芙的脸由红转青。
“你这女刁民,简直癞到家了!”她还是头一回骂女孩子,“你怎么还盯着人家用什么上茅房?!”
也怪她被绑得匆忙,没有将剩下的厕纸一道投进灶台烧了,竟然被绿珠抓了个现行——谁成想有人会来柴房呢?!
绿珠说:“我不管,我就跟着你了!”
小芙深吸一口气,又骂:“势利眼儿!谁稀罕你跟着!你走!我这里不欢迎你!”
都说好女怕缠郎,其实好女心软怕缠,管他是郎还是娘。
小芙不一样,小芙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女,就是不让她进门。
这边的响动引起了小童的注意,就连纪伯阳起得也比往日都要早。
“怎么回事?”纪伯阳坐着轮椅被小童推过来了。
“是她!”小芙指着绿珠告状,“这丫头不知好歹,想要进山院呢!大公子这里岂是人人都能进得的?我便拦着她,谁知道她硬要闯…”
纪伯阳看了绿珠两眼,最后点了点头:“那便进来罢。”
小芙傻眼了。
山院有这么好近,那她作甚费这一圈的工夫?!
绿珠欢欢喜喜点头哈腰地说
了好几声谢,最后拎着包袱走进来,就站在小芙的身后。
“不是…她…”小芙坏心眼儿上来,继续告状,“她可是七夫人的人!”
纪伯阳又瞥了绿珠两眼,淡淡地道:“无妨,不用担心这个。她翻不起什么浪来。”
小芙整个儿人都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