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一回事儿,到嘴边却是另一回事儿。
“唉哟,瞧您这说得什么话!”管事一拍大腿道,“老爷说得难听,可这不是后悔嘛!您想啊,他若是认识您认识得早了,还能让您落在那腌臜地方不成?老爷那样说,是恨,是悔呀!您也是,偏偏一身的傲骨,非要跟他拗着劲。您二人这一生气,谁也不让着谁,这不才到今天了嘛!”
七夫人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可嘴角还耷拉着。
“再说了,老爷为什么不喊八夫人、九夫人或者其他夫人们?偏就先想到了您?”管事瞧着有戏,趁热打铁道,“还不是因为您在他心尖上,他头一个就想到了!”
七夫人哼了一声:“他刚纳了九夫人,能舍得才怪!”
“不是这么个事儿,您去了就知道了!”管事捱近了她又道,“您啊只管跟我去——对了,您还没见过骠骑将军什么模样吧?”
这是七夫人的心病——同纪仲崖相好之后,她就再也不愿意理会大腹便便的纪老爷了,更不要说其他不认识的人。
万一碰上个丑八怪,那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模样再好能好到哪儿去?”她不屑地道。
管事一笑,露出两颗金牙。
“我刚从前院来,见着了!那小将军不过双十年岁,那长得,整个峄城就找不出那样英俊的人!”他边说边比划,“虽说皮肤黑了点儿,可都说男子气概,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
七夫人虽不信他连篇鬼话,却也多了几分好奇。
“带我过去吧。”她站起身说,“省得让老爷和贵人们着急。”
“嗳嗳…”管事一边应着,一边跟在扭得摇曳生姿的七夫人身后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