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一愣,眼前男子的呼吸急促沉重,说到这几个人,他的眼中盛着碾碎一切的决绝。
“我没有。”她也觉莫名,呼吸都有些乱了。
楚朝又靠近了些,江浸月身上沾染了人群聚集的难闻气息,楚朝皱眉,露出了嫌恶的深神色:“先洗了澡再来长空院找本督。”
江浸月被放开,她叹了口气。
她眼里,怎么就只有他们了。
真是莫名其妙。
他想不通楚朝的心思,便也不想了。
今天上午出门,耽误的时间多了,正午那会儿热得身上出了汗,不太舒服,洗了个澡浑身才觉得清爽许多。
但想到去见楚朝,江浸月将自己连头一起埋在了水面之下,良久实在憋不住气了才终于上来。
江浸月换上了楚朝送的白色衣裙,上面用银丝缝制了精致纹样,简约又不失贵气。
她敲响了长空院的门,院外竹子被晒了一天,竹叶此时都有些蔫巴。
里面无人应声,江浸月也不好直接进去,就拿起了园子边的洒水壶为竹子撒了一些水。
下午不似中午那时炎热,掌印府里也偏冷一些,风吹过倒是带了一些阴凉。
“昭昭。”低沉的嗓音如同陈年酒酿一般醇厚,江浸月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来你的脚是好了,一个人竟也能跑那么远。”楚朝的眼神定格在江浸月的鞋面上,软白的鞋面绣着桃花的图案,栩栩如生。
江浸月后退了一步,脚上的伤还会有一点点难受,“已无大碍。”
也就前日及笄礼站了一会儿,后面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恢复得差不多了。
楚朝就靠在圈椅上,神色懒怠斜倚着靠背,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但她真的如约来了,声音也软了下来,道:“让本督看看。”
江浸月走近了一些,又原地转了一圈:“走路没问题。”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楚朝的腹部,“义父的伤如何了?”
“你既如此关心本督,你来帮本督上药。”楚朝拿出了一小罐药膏,放在了江浸月的掌心。
江浸月眨巴着眼睛,这怎么好像是他想好的一样。
终究还是伸手接过,却被大手握在了掌心中,下一瞬两个人距离顷刻间拉近,独属于楚朝的气息也充斥着她的鼻尖,线条流畅的俊脸近在咫尺,她便也看清了那双强势而晦暗不明的凤眼。
“义父?”江浸月没来由地有些发慌,想要去挣脱,想晃了晃手却纹丝不动。
楚朝的目光凝在少女身上,伸出手将衣袖往上推去,上次从马上摔下,两只手是伤口最多的,细细碎碎的早已经结痂,在白皙的肌肤上十分显眼。
江浸月僵着身子,楚朝的手指太粗砺了,他轻手抚过那小伤口,轻轻摩挲,惹得江浸月头皮一阵阵发麻,他却用那淡漠的声音问出了一句:“还疼吗?”
“……”伤口不太疼,手被你捏的生疼。
她不言语,满脸都是委屈。
“本督已经查到了。”楚朝没来由的烦闷,终于松开了对江浸月的桎梏,江浸月一下子没站稳,跌在了楚朝身上,小脸撞上了那结实的胸膛,泪花一下子就出来了。
惯性向下跌去,总觉得脑袋碰上了一个突出的东西,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楚朝扶住,避免她不小心做出更离谱的事情来……
“义父,你,你腰上的匕首撞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