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看见那老贼的儿子正在侵犯我的妻女……我的妻子马趴在他前面，我的女儿跪在他面前……正在……正在……”
“母女二人遍体鳞伤，全身是血，皮包骨头，面黄肌瘦，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那畜生看见我……非但没有半点羞辱和胆怯，反倒显得愈发兴奋疯狂……居然当着我的面……更加声情并茂的……”
“哪怕我妻子百般不情愿……连连挣扎哀求……可还是没能打动他……他反而愈发兴奋了……”
戈啸天的话，又一次卡在喉咙，愤怒得说不出来，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绷紧的骨骼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手心里直冒冷汗。
这一刻！
就连叶玄也忍不住对戈啸天的遭遇心生同情。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遭遇已足够悲惨凄凉。
没想到，与戈啸天一比，简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草草草草……”
戈啸天突然跳了起来，双足顿地，大爆粗口，一连骂了十几个草，然后才又嘿嘿嘿的笑着，手舞足蹈，捶胸顿足，像是陷入某种癫狂状态，“我一怒之下，杀了所有人，那畜生，那畜生全家九九八十一口，连老带少，就连身怀六甲的孕妇，也全被我杀了。”
“还有……还有我亲手杀了我的妻女……”
“我不想让她们继续活在这世上，每日里备受煎熬与痛苦，更不想让她俩觉得没脸面对我……”
“那一夜的牧家，血流成河，那一夜的牧家，惨叫哀嚎声此起彼伏，那一夜的牧家，化作人间地狱，每一寸地面都被我用他们的鲜血染红。”
“然后，我一把火烧了有着三百年传承的牧家祖宅。”
“哈哈哈……”
戈啸天疯了似的，放声大笑。
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里发毛，双股颤颤。
戈啸天的遭遇固然悲惨，但戈啸天的报复手段，未免太过残暴血腥，不仅没放过孕妇，就连妻女也被其亲手所杀。
戈啸天杀妻女的动机，让人无法理解，更无法共情。
对戈啸天悲惨遭遇的同情，又因为戈啸天这一行为，而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人对戈啸天充满了怨恨与鄙视。
“世人只知道我好色如狂，热衷于淫人妻女，杀人时手段变态血腥，却不知道我她妈究竟遭遇了什么。”
“然而，凡是知道真相的人又偏偏被我全部杀掉。”
“如此一来，就更是没人为我正名了。”
“哈哈哈，事实上，我他妈根本就不需要有人为我正名，当我走出血流成河的牧家祖宅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此生一定要快意恩仇，尽情发泄自己的欲望。”
戈啸天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叫让着，“既然牧尘风那老贼，还有他儿子，能乐此不疲的当畜生，行畜生之事，我为什么就不能当畜生？”
“我不仅要当畜生，我还要当恶魔！”
“听从本心，尽情发泄。”
“谁敢不服，一律杀无赦！！！”
口中说着话，戈啸天双手齐出，嗤嗤数声，将上半身的衣物全部撕裂，露出布满疤痕的胸膛，每道疤痕的长短深浅轻重形状，各不相同，唯一的相同之处则是，全都显得触目惊心，狰狞恐怖，犹如一条条正在吞吐信子的毒蛇。
“看到了吧？”
“这些全是牧尘风那老贼用尖锐的石块刻出来的。”
“有的深可及骨，有的只是留下的浅浅的痕迹。”
“但每一条疤痕都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里。”
戈啸天指着身上的疤痕，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他每天在我身上刻一条疤痕，这已成了他数十年来的必修课。”
“有时候哪怕白天忙得不可开交，他也要抢在夜间入睡前，在我身上留下一条疤痕。”
“甚至，他要外出远行时，则根据出行天数，提前在我身上刻下相应的疤痕。”
“他对我身心的折磨，已到了近乎于变态的程度。”
戈啸天呵呵冷笑，阴森的眸光，扫过全场，“世人说我变态，其实，牧尘风才是真正的超级大变态。”
说话的同时，戈啸天猛地一把扯下脸上的鹰脸面具。
下一秒！
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失声惊呼。
全被戈啸天的脸给惊到了。
戈啸天的脸上，疤痕摞疤痕，密密匝匝，横七竖八，全是疤痕，皮肉翻卷，极为恐怖，犹如一张张婴儿裂开的嘴，覆盖在戈啸天的脸上，只能勉强分清五官所在的位置。
之前对戈啸天心生憎恶的那帮人，此刻又对戈啸天充满了同情与怜悯，甚至忍不住暗暗为戈啸天的遭遇悲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