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杀意。”沃森抱着两只胳膊,表情一本正经:“之前霍伯找我聊,他说他从我眼睛里看到了杀过人的感觉。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士兵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经验,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个人手上有几条命的”
卡莱娜没说话,目光变得十分严肃。
但也只严肃了几秒钟。
“嗤”
女人嘴角一咧,忍不住笑出声来。沃森眨眨眼睛,看着对方的浴袍领口往两侧一路滑到肩头。但是鲁珀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左手叉腰,右手抚着额头,胸前那道雪白沟壑紧随着身体上下抖动,还在慢慢变长,让沃森不得不把脸转开去。
“那个混蛋就是在唬你,别上他的当,你好的很。”法国人妻笑够了,伸手捏捏沃森的脸:“你眼睛里哪有这东西?霍伯起码说对了一件事,你看起来就是个嫩嫩的高中生,根本没什么威胁。我女儿以后要是长得有你这么好看,我真要感谢上帝了。”
呜——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水管共振动静,莲蓬头终于停止了喷水,浴室里只剩下水珠碰地的声音。沃森把头发捋到脑后,走到镜前拿起了浴巾。作为高密度物质,黑光躯体表面不像人皮那样可以保留水分,包括头发在内,湿了水很快就能自然蒸干。但这并不代表沃森的皮肤摸起来很干燥,按照蝴蝶刀小姐的说法
那种手感非常奇特。
披着浴袍走出浴室,现在已经是清晨时分,湿凉的微风从窗外吹向身体,夹杂着棕榈树枝叶摇晃的轻响。这是一种享受,而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失去如此重要的感觉。平静下来以后,之前发生的一切就缓缓在脑海翻涌,尤其是那几个孩子的脸。他想要忘掉,但事与愿违,虽然心情整体也说不上有多难受,可是那些画面就是偶尔会出现。
就像坏掉的电视机,时不时跳一下频道。
沃森真希望自己立刻睡着。
不过,现在想要达到这个效果,只能试着朝脑门开一枪了。
米歇拉躺在床上看书,只穿了背心和内裤,脸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退。明明才过去几天时间,她整个人就已经开始显现出那种成熟女性的独特韵味。女孩成为女人会有多大变化?沃森此前其实对此抱有疑问,毕竟他确实没经验,但现在他相信了,老故事终归还是有些道理。要知道,米歇拉一直都是那种面瘫、不爱说话、说话也没情绪没表情的“三无少女”,现在可正常太多了。
哪怕是之前犯手术瘾的时候,都能抽点时间和自己调情等一下,我这样算不算是把人给调教好了?沃森莫名的有点心虚,一直到被幽灵二人组失联事件干扰之前,两人这段时间确确实实都赖在房间里,从某种角度来说,好像确实也都相互适应得差不多了。
各种意义上。
“洗完了?”
看见沃森走出来,米歇拉抬头瞟了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去。沃森朝那本书看了一眼,红底金字封面,还有大幅精美的人像,然后那些字母连起来就是
《罗马尼亚吸血鬼传说》。
完蛋!
她看这个做什么?
沃森缓缓爬上床,躺在了米歇拉身边,几根触手从浴袍里伸出来捣乱,挠得女人轻笑一声:“又想来一个回合?你是真想让我躺一天吗?拜托,下午我还想和你上街去逛逛呢。”
“是吗?去哪?”
“哪里都行。”米歇拉放下书,一个翻身把沃森压在下边:“我已经开始腻烦这家酒店了,我们下午去海滩怎么样?上次我和鲁珀她们两个去过一次,海鲜烧烤很好吃,我们还能找个人少的浅滩玩一玩,你不想看看我穿泳衣吗?或者我们去逛逛商店?怎样都行。”
“噢,蝴蝶刀小姐,我记得你以前可没这个爱好。”
“不,我有。”
米歇拉缓缓凑近沃森的脸,轻声说:“很久很久以前有过。”
“真的吗?变态医生?”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说话?”女人用手指在嘴唇上触了几下,慢慢揉搓着沃森的脸颊:“我觉得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每次你一出声,就是这种挖苦人的感觉,你知道吗?我可不止一次想要揍你屁股了”
“呵,女人,你想得美。”
“我们试试嘛,这里又不会有其他人知道”逐渐炽热的鼻息从脸颊转移到了耳畔:“我想听你求饶”
“停。”
沃森用手抵住了米歇拉的额头,又抱着她沉默了一阵,最终深叹一口气:“你又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对不对?”
“鲁珀跟我说,你从贫民窟回来的路上很沉默。”米歇拉轻吻沃森的唇角,紧接着便把脑袋埋进他的胸口:“我去过贫民窟,我知道它会为你准备什么惊喜,你回来以后一直没有主动找我提,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讲,或者你不太习惯对别人倾诉,所以就只能这样做了。而且你之前不也是很投入嘛不是吗?”
“好吧,谢谢。”
没再说话,沃森默默地继续抱住蝴蝶刀小姐。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可能受职业习惯影响,米歇拉算是整个狼群小队中洁癖最明显的成员了。对于沃森的鼻子而言,这种味道却能带来安全感,这么形容或许有些荒谬,但他心里此刻确实多了些舒适和平静。沃森不由得又想起一个经典的故事,说士兵们在战斗以后总要找些方式来发泄,而去找伴侣,则是最优先的那批选项之一。
老故事总归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