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就站在不远处,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他回头看她。
昭昭脸色很是不好,转身就走,并不想搭理沈淮之,她必须在开宴之前回韶光阁换一套衣服。
现在虽然穿戴整齐,可长褙子皱得暧昧,那假山石壁上的灰尘也定然沾到她的后背。
最重要的是,她的手腕及手臂上,出现了青紫,她得回韶光阁遮一遮。
看到转身离开的昭昭,沈淮之并没有跟上去,直径回了清风苑,入内后把白严叫了进来。
“我们回汴京前一日,薛家发生的事情,你可知道?”
白严一愣,随后低头不语。
案前的沈淮之明了,他脸色冰冷异常,看来瑞王说的都是真的。
沈淮之声音淡漠,“你既知晓,为何没说?”
白严跪了下去,“她罪有应得!在凉城辜负公子您的真心,又贪慕虚荣顶替小姐的身份,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何况薛家并没有得逞,是她运气好!”
“啪——”
一盏茶杯摔碎在白严脚边,白殊连忙跪下替白严求情,白严却死死咬住牙,神色紧绷!
“去领三十军棍。”
“公子,您何必在意这样一个凉薄自私的人,还将她带回镇国公府,您就该拆穿她,让陛下降罪于她!”白严知道自己说这些话后果会很严重!
可是为了公子,他还是要说!
“三年前在凉城,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抛弃公子你,公子也不会伤心那么久,大病一场,自然也不会被沈将军叫去历练,更不会因此错过救沈府的机会!”
昭昭就是沈家的罪人!
她凭什么可以冒名顶替真正的沈家嫡女!?
她凭什么还能住进镇国公府!
她又凭什么还要牵动公子的心,让公子替她担心?!
白严不明白,何况薛家并没有把她怎么样!
沈淮之此刻喜怒难辨,屋内气氛压抑得可怕,他的戾气四散,直直睨着白严。
“公子恕罪!白严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属下这就把他带下去领罚!”白殊担心白严把公子气死,也担心白严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赶紧拉他下去!
白严没得到沈淮之的允许,一开始还不愿意走,是白殊递了眼神给他,他才跟着出去。
来到外面,白严不满,“你拉我做什么?今日就算公子打死我,我也要说,忠言逆耳!我不能再让那个女人祸害公子了!”
“够了,你还嫌给公子添的堵不够?”白殊呵斥他。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昭昭姑娘对公子的确薄情寡义,可沈家之仇不能算在她的头上,我们的仇人另有他人,而非昭昭姑娘。”白殊说道。
“方才在屋内,你不仅提了公子与昭昭姑娘的过往,还揭公子的伤疤,你说的话才是真正伤害公子。”
本来三年前沈家灭门,就让公子陷入在深深的自责当中!
巨大的愧疚与悲痛把沈淮之压得难以喘息,三年来尽是绝望,如果不是找到昭昭这个信念支撑着他,他怕是活不到今天。
白严不以为意,“说到底,她还是背叛了公子。”
白殊摇了摇头,“你若是还想跟在公子身边,就管管你的嘴吧。世间情爱,哪里是旁人能够看得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