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住了一晚,我就赶回了工厂。到工厂后,发现没有生产,弟弟出去送货了。母亲对我说:“工厂并不好,你这大半年没在家,有些事儿你不知道,你弟为了不让你烦心,也没说。工厂,现在你弟自己在撑着。销量下滑得历害,他把工人都辞退了,他自己生产一天,然后出去送三天货。嗳!”我听了很是震惊,没想到半年后竟然差了这么多。机器自动化程度是很高的,满负荷两条线一天能出三吨成品,以前一个月也能销售三十吨,每个月有四五万左右的进帐,可以维系工人工资,和支付银行的利息。现在这样算下,一个月也就十几吨,不会超过两万块利润。也就够支付利息的,连弟弟的工资都没有了。他这是纯粹的在付出,在硬帮我抗着。我想到这儿,看了看母亲,并没而对她说这些。却提议去看看王姨,叉开了话题,母亲听了这个提议应允了。并说都快半年没去了,正好串个门儿。
我便拿了箱酒,和母亲开车去了王姨那儿。
到了后,王姨家里没有香客。见我们来,她很高兴,和母亲聊着这半年的事情,她也知道了我去西旗的事儿了。
王姨知母亲聊了有半个小时后,用奇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突然问我:“厂子还在干着?你明年还去内蒙吗?”我感觉她话中有话,就对她说:“工厂干着呢,弟弟在帮我撑着!我明年怎么都会去,会把那条路修完,人家帮过我,我得知恩图报!”我又对她学了婉儿的事儿,和入深山被鬼围堵的事儿,只是没提幡的事儿。她听后恭喜了我,能力又精进了,却也有些无奈的对我说:厂子,你应该好好问问仙家了,我觉得你做不久了!你内蒙那朋友想帮你,真心实意,但我看你也不一定能做工程,咋看你都得干这一行。”说完看着我怪怪的笑着。我只是陪了个笑脸儿,没有表态。
其实此时,我开始有了关闭工厂的想法,因侄女要上大学了,我不能让弟在我这看不到尽头的深渊中,陪着我了。再者,我也渐渐明白了一些自己的宿命,人不与天争。无论我前世是谁,这世我还在宿命的掌控中,我开始轻了心中的执念,尊重宿命。因为我经历了越来越多因宿命难改,偏要强执,最终破败的真实的人和事儿了。我能解别人的,就不能希望自己特殊,那是分别心。
我猛然从思绪中走了出来,对王姨说:“所有事儿,都缘于我自己的业缘。这些年也看到了别人的诸多因业而得报,至苦不堪言的生活,我也从中明白了不少。我虽有堂口,也在宿世中,由善恶业果决定着命运。所以我现在看淡了很多,也知自己不能例外。因此不像以前那样执着了,也不要那样计较了,但凡我该经受的的面对就好了。您不用太担心,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清醒下,并在清醒的状态下去决定下一步的路。”她听我这样说,脸上现了很轻松的表情,赞许了我。
母亲听了似乎也放心了不少,可能她在担心我抗不住压力出问题吧。
那天在王姨那儿坐到很晚,我和母亲才回了工厂。回来后,弟弟都收工了,我们一起喝了点酒,聊了很多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