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这是时说:“这里离爸祖籍老家黑山镇不远了,就在沟帮子附近。这老爷子,不是回来了吧?这雾怎么这么大。”我才发现雾更大了,连五米外车边的人都看不清了。我知道姐夫胆小,就吓他道:“真没准!”姐夫有些紧张了,似乎想躲的样子,大家见了都被他下意识的举动逗笑了,车内气氛也轻松了一点儿。
我回过头,拿了烟刚点上,一抬头我就愣在了那里。
我看到了岳父,他就站在我车的前面的雾里,脚没有沾地儿,看着我微微笑着。天一、天义本能的下了车,站在我左车门边上。我揉了揉眼睛,还是实实在在的看得到,我知道不是错觉了。
我用我和仙家沟通的方式,在心中默默问道:“是您吗?”他点了点头,以同样的方式回答我:“是我,你堂口一位仙家,和这两位鬼差通融了一下,才带我来见你们,看看两个女儿,外孙。”我这才看见阴阳道,怪笑着,在远一些的地方,由于雾的漂移,时隐时现的,十分诡异。同他一起的还有两位鬼差,铁锁在腰间并未锁岳父。天一他俩应该也见了,安心的回到了车里。
岳父这时对我说:“你堂口的那个怪仙,是有些能力的,他能和鬼差都说上话。若不是他,我怎可见你们。生时,我虽懂算命,但实际上并不信人有灵魂,更不信有地府和鬼差,今儿终于信了。讽刺的是,信了却已在了黄泉路上了。若世人都知,就不至于不敬因果了。嗳!”我听后安慰着他。
我突然想起既然见了,何不问问当时的情况。就问道:“爸,您当时是什么情况,能说说吗?”他听了后沉默了。
姐夫突然问我:“你看啥呢?直勾勾的!“并也往前看去。我侧过脸,以开玩笑的口气对他说:“看爸呢!”并故意对他神秘一笑。他听了愣了一下,又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忽略了自己是在坐位上,所以只是脖子往后动了一下。咧了下嘴,挤出了一点有些尴尬的笑容。对我说:“不带这样闹的!”此时他显得很紧张,大家又被他逗笑了。
玲这时对问我:“你看到了?我看到了。爸似乎在说话,但我听不到。”姐夫一听,脸立马变了颜色,紧紧的闭着嘴,贴在了车座上,似乎怕说错啥惹祸的样子。
我对玲点了点头,示意她别说话。
这时,我见两一位鬼差附耳对岳父说了些什么,他听了后才又缓缓的对我说:“我的血压这半个多月,一直高,你也知道,我高压平时都160多,这次一直在二百左右反复,吃了降压药也控制不住。而且总是心慌,总做梦,梦到身边的两位,还有你家那仙家,在我梦中争论。现在知道了,一个是在护我,一个是因宿命来带我走的。后来鬼差占理,你家那仙也不能继续护我。知我阳寿早尽了,只能由着鬼差办事儿了,但奇怪的是两位鬼差并没直接带我走。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出事儿那天,天很热,我出去办事儿回来,骑车时就感觉血压又高了,感觉头晕得历害。骑车时有一阵阵儿的眼睛都发黑,直冒金星,感觉自己这时都到南海子公园了,马上到住的地方了,我就打算快点骑,坚持下,回家马上吃药。可眼前突然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时,看着自己摔倒了,躺在一台面包车前。你在摇晃我。而我被两个梦中见过的鬼差锁着。你堂口那位仙家也在,我才知道自己出了车祸了已经死了。我看见了你在,却不能和你说话。你家仙见了,和鬼差沟通后,我才对你说了那句话。我懂命数,也知道自己这是阳寿尽了。今天能有缘阴阳两隔看见你们,又能对和你说说话儿,得谢谢你的堂仙。我出车祸走了,也能给你妈留点钱财,我也安心些。身后那些事儿,你就和你姐夫张罗着办吧。我也不能久留了,我对你说的话,别都对他们说。我得跟两差先去地府了,我入了土时还能见一面,走了。”说完便同两位鬼差走了,走时眼角是湿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