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摸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时,温景淮看她一眼,哑着声音:“往哪儿摸呢。”
她停了手:“我衣服呢?”
“昨夜发烧,湿透了,扔在浴室的衣篓里。”
所以是他脱的衣服,她完全没有印象。
“昨夜医生过来,你不仅是发烧,还有发烧引起的一些并发症。”
他一动不动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身体自己最了解,那些毛病到底是怎么来的,他想听她亲口说。
已然了解一些,但现在,此刻,没有什么比她亲口说出口更重要。
并发症,无非就是生了杳杳后的一些毛病,季桐缓缓低下了头。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会。”
牵扯到这个话题,她不想多提,而且还是过去。
她不说,温景淮自不会勉强,松了手,下床拿过桌上医生开的一些药:“退烧药可以不用吃了,其它的是一些调补的药。”
“空调别开了,寒气太重。”
温景淮将药放在她床头的位置后,离开。
季桐盯着床头的位置许久,昨晚应该是折腾了一整晚,他应该没怎么休息。
缓了缓劲,她掀开被子下床,进了浴室,果然看到那条裙子,轻抚一下,指尖还带着潮气。
她冲了个澡,热水打在身上的那一瞬,所有的疲惫都被冲散,最后顺手将那条裙子洗干净了。
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昨日发烧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再去看电脑时,已经关机了,她插上充电,等待开机,索性没有丢失稿件。
祁晰母亲的事情她没忘,素雅的旗袍。
她翻了翻自己之前闲来无事绘制的花样,最后定格在那朵木兰上,眼前突然一亮,这个倒是能用。
又拿出了纸笔,摊开放在矮脚桌上,从沙发上拿了个软垫,盘腿坐在地上。
这一画就是三个小时,初稿才算成型。
门外有人敲门,她起身去开,坐久了,腿有些发麻,缓了几秒。
是前台的那个工作人员,手上端着盘子,盘子里是一杯牛奶还有点心,模样精致。
“最东边的客人让我送过来的。”
最东边那间,她往那边看去,房门紧闭着。
“就昨天抱你进来那个帅哥。”
抱她进来。
温景淮。
季桐还没开口,人已经将东西放在她手上,她下意识接住了。
放在房内的桌上,盯着看了许久,最后端起牛奶轻抿一口,顿住。
里面,加了玫瑰蜜。
他怎么知道。
不觉之间,从他出现在山上开始,心就乱了。
梦里的北城好像格外遥远了,从她毕业后再没回去过,但记忆尤深的却是那里的冬天真的很冷。
即便是露在外面的手也已冻得通红,当时心里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