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环境中,相隔不远,女人轻柔的说话声传到温景淮耳中格外清晰。
“小丫头现在在院子里玩着呢,今天还说想你了。”
温景淮方才的怀疑被打消,薄唇吐出一圈烟雾,无疑她是在跟白晓通电话,两人的关系白晓将孩子给她带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白誉坤还不知道这事。
白晓不知说了什么,季桐收起了笑意,显得严肃起来:“我给你发消息说我遇到慕清宴了,他问我关于你的一些事。”
“我只说了我该说的,至于他会怎么做那是他的事。”
关于今天慕清宴问她的这些,加上白晓先前提起他时的不正常,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但是她不能问,一旦问出口又将是一根利刺插在她心上。
“晓晓,有的时候别太偏执,那样只会伤害了自己,对你来说,慕清宴可以是朋友,家人,哪怕是对头,可如果是你渴望的那种关系,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温景淮没想听人墙角,只是现在离开怕是会被她看见,只当陌生人这种话他不想再从她嘴里听见。
慕清宴,他心思倒是藏得深。
季桐见电话那边的白晓不再言语,只得出言安慰她:“你已经回去家里,晓晓,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我想说法国时候的你活得有多肆意,那么现在你也应当如此。”
温景淮听到她这句话,吸烟的动作僵住,掐灭烟蒂,身子靠后,仰到椅背上,两指轻捏眉心,抽烟后的倦怠神色。
肆意,这也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吧。
他听不到白晓跟她说了什么,直到季桐挂断电话,再次回到秋千那处,小丫头已经坐在上面,她就这样站在后面慢慢推着。
温景淮以为结婚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无非是多了一个人,生活依旧是按他的轨迹运行,但之后她的各种举动给在他眼里是打扰他的节奏,甚至强行插进他的世界,他不愿接受甚至厌恶。
可现在看来,倒是反过来的意味了。
越想下去,男人的脸色就愈发沉寂得吓人,最后悄无声息离开。
季桐突然朝外面看了一眼,昏暗的夜色中,什么都看不真切,鼻息间依稀闻到烟草的气息,随即怀疑是自己闻错了,家里没人抽烟,又怎么会有这种气味呢,转念一想,可能是天气渐热,一些混杂的气味。
温景淮自四年前,几乎没有踏足这栋房子,都是住在自己的另一栋别墅,但这里定时会有人过来打扫,开锁进去时一切也都是干净整洁的样子。
目光深邃盯着厨房的位置,几秒后又收回视线,瞥了眼楼上,并没有要踏足的意思,出门,关门,机械般的动作,伸手摸了摸袋子,没有烟盒,只有一个银色打火机。
回到车上,打开烟盒时却发现已经空了,路边亮着微弱的灯光,空气中只听见断断续续的金属声音。
打火机,打开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