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算乖呢?”
她只有娘亲。
她周围的人变来变去,只有娘亲永远是娘亲。
邹盐抬起了脑袋,盯着邹甜。
小孩的直觉向来是没有道理却准得可怕的——如果自己不够乖,那娘亲会杀了自己。
毕竟找个男人,生个新的“邹盐”很容易。
邹甜用指尖拭了拭小丫头脸上的脏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只要像以前一样就可以。”
她被邹甜牵着回了九幽门,她被允许去玩“灰黄色棍子上裹着臭臭泥的东西”。
邹盐没有去。
邹甜问她为什么。
邹盐看了它们一眼,只说“脏”。
“呀,我家丫头长大了,知道爱干净了,真是娘亲的乖女!”
她木然看着二十三被丢进了那个泥池里。
人骨跟腐烂的肉泥,有什么好玩的?
邹盐曾以为,这辈子自己会烂在地狱里。
直到她娘亲说:“丫头,你修为进步太慢了。”
邹盐抬头望向大殿上的女人,我让你失望了吗?
“我记得你是金属性?”邹甜挠了挠脑袋,“九幽门炼器师倒是蛮缺的,他们也没空教你,那你就去正道那边学吧。”
邹盐点了点头,按照惯例,杀-掉了跟着自己的五十一。
她背着行囊走进了她梦寐以求的桃花源里。
安逸、祥和、稳定,空气里不会有那股挥之不去的尸臭味。
只是,梦到底是梦,很快就碎了。
她隔壁那个姑娘,邀请她一起回镇西……
邹盐“春分”那天看到了。
朗月喊着“有蜘蛛”向船舱跑来时,朗月偏头向身后看了一眼,目光回转时,眼底多了一丝笑意。
她知道有敌袭!她故意的!
——
月下美人一袭蓝衣,右手提剑,寒芒利利。
“我不会让你再杀了万法宗的弟子了。”邹盐看着朗月说。
那人叼着匕首挑了挑眉,看邹盐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玩具。
像极了娘亲看她的样子……
邹盐怒火中烧,左手五指一勾,直向朗月袭去!
九幽诀!三阴煞!
朗月没躲,或者说,没完全躲,五指穿腹而出,邹盐满手滑腻。
朗月吐掉了匕首,低头同邹盐耳语:“万法门的弟子?我也是……”
“对了……忘记告诉你……”朗月说,“你手上有伤口,而……我的血有药毒。”